找回了从容。

        他忍不住用手掌丈量对方已经结实许多的修长前，温的鹿包裹着肌肉健美的下，感受到王鹿强大的血脉奔其中，不由得出羡慕和欣赏的神情――灵无论在传说还是现实中都是型较为纤细的种族，这样的能让他们自由地在树林间穿梭，却也相应地少了几分威慑力，以至于巡林时总会受到来自偷猎者的挑衅，非要被狠揍一顿这群人类才会哭着跪地求饶。

        须佐之男毫不掩饰自己对荒这副魁梧材的向往，金瞳闪烁着晶亮的光，欣：

        “没想到你能长得如此健壮，荒，我很高兴，你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王鹿了。”他全然没有介意对方多年前的不告而别，或许在他看来这也是孩子成长所必需的一环；灵只是仰起，看着那对早已格外壮观的鹿角，仿佛看着种下的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真是不敢相信……明明以前你还只有这么一点高。”

        说着他抬手在自己前比划一下，然后看见荒出熟悉的，略带无奈的表情。

        他们交谈着一路回到住，那座熟悉的木屋多年来从未改变，只是屋似乎翻修过，却也爬满了碧绿的藤蔓。荒注意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棵树，在空出来的平地上格外显眼，伸着繁茂的枝丫形成一片紧密的绿荫，树干实坚，想来已经存在许久。

        灵说这棵树是荒离开后的某一天夜里突然冒出苗的，起初还以为是杂草，准备醒来便去，却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就长成了一株纤长的小树，撬翻了他原本用来种菜的田地，并飞快地生长，像是害怕被清理掉一般，着急忙慌地抽条分枝，才不过数日，就变成须佐之男也无可奈何的大小。

        荒循着灵的目光看去，苍翠的树叶厚实地承载着阳光，端边缘的叶子却单薄而透明；树影摇曳着落在须佐之男上，如同一块块锈斑覆盖了金发，让那张永恒不变的容貌都变得有些模糊，像是与记忆中的略微不同，变得更加柔和，仿佛化作了森林本。

        荒沉默着，习惯低下回避，却还是把对方收入眼底――于是王鹿这才发现曾经需要仰视的灵如今光是影子就能将其笼罩，连带着那矫健捷的躯都显得纤细，瘦的腰肢自己似乎一掌就能挡住大半……尤其那双眼眸，那双总是锋利到让敌人都心生畏惧的金色眼眸，此时不得已地抬了起来，眼角因此向下垂着，显得格外温，甚至温驯。

        荒抿了抿，忍不住直子。

        “所以，你到底了什么决定？又怎么突然回来了？”而灵仍未察觉，他只是打量着他已经长大的小鹿，眉眼间尽是欣喜，“你当时走得太匆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荒这才回过神。

        “……我只能告诉你，我有一件必须要的事。”

        “是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可是荒却面难色。他犹豫地望着须佐之男，而对方眼中的茫然让他更加纠结，王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灰蓝的瞳仁映着灵困惑又纯良的脸庞，然后难得像小时候那样，两条壮结实的前有些焦躁地左右踏了下地。

        “我需要找到鹿心果。”他说，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须佐之男，我现在正繁期，此次回来正是为了这个，我得把鹿心果……交给我的伴侣。”

        说完他有些羞涩地别过，双臂僵地垂在侧，然后不安地扇动耳朵，等待回音。

        然而一切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行进。荒失望地听见须佐之男只是惊喜地叫了一声，接着左顾右盼：

        “你的伴侣呢？”灵出在他看来十分不知好歹的微笑，“你们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吗，需要你先找到鹿心果，而伴侣才会走出来接受它？让我来帮你吧，荒，我很熟悉这片森林，另外我也很想见见你的……”

        “你话太多了。”荒立懊恼地打断了灵，并因为计划落空而开始口不择言，“你怎么这么兴奋，难就这么希望我牵着别的雌站在你面前？”

        或许是自己话语中指责的意味太过明显，对方被这突如其来又没没尾的责怪弄昏了，荒见状只能再度沉默，良久，向须佐之男歉。

        “没关系。”灵一向大度，并自动忽略了方才那番话里听着别扭的内容，“如果你很着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找。”

        而王鹿看向他的目光却颇为沮丧，一晃眼让灵以为这孩子还和小时候无异，正为着某些自己不明白的事物暗自神伤。或许是外界的经历多少影响了荒。须佐之男想到，在没有自己庇护的那些夜晚，荒一定连觉都睡得心惊胆战。幼小的鹿不知要淋过多少风雨才能长成如今的模样――这让他不由得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