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说不上来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目光所及之，陋榻上那修长清瘦的影蜷成小小一团，整个人似是冷极了，苍白的脸上一片痛苦。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李莲花，也并未见过如此弱势的李相夷。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纵是那人如何看起来病气缠，印象里却是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一面。

        方多病一时间有些怔愣，直到不远再次传来那人嘶哑破碎的轻喃――

        “冷......好冷......”

        他几乎是有些踉跄的上前，手足无措的抱住床上颤栗的人，嘴嗫嚅，一向机灵的脑子里混沌一片，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离儿，快拿上几床被子来――”

        离儿匆匆离去，复取了被子快步回来。方多病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过，然后慌乱地罩住了犹在他怀中发抖的人。

        “酒呢？热酒呢！”

        他略有些失控高了些音量，下人闻声立刻领命复取。

        方多病低看向怀里仍旧未好上几分的人，那张俊秀的面容此刻长眉紧锁，痉挛般颤抖着，半是失去意识脱了力倚在他怀里，倒是较平日执拗狡诈模样大相径庭，显得乖顺而可怜。

        心中那勉强压制的冲动和见不得光的心思不分时候的疯长起来――

        不受控制的，他的手抚上那人苍白病气的脸颊，犹豫着游移于那没有血色柔的畔。

        似是冷极了，失了神智的人无意识凑近那唯一热源――

        他竟是将那手指直接进了嘴里。

        鬼使神差的，方多病没有制止。

        他感受着那人柔的内里，蜷起手指，拨弄那柔无力的。

        “唔......”

        感受到他的举动，犹在痛苦深渊中的人出一丝呻，像是难以抵抗他的玩弄，尖半是求饶半是安抚的了他的指腹。

        方多病形微僵，一时间竟没有拒绝。

        或者说，羞于启齿的，他竟是有些享受这样完全于掌控权的境地。

        直到离儿的呼唤打破了那些阴暗的心思――

        “少爷，热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