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时,那人只消得一会不在眼前,音容笑貌便浮想联翩了起来。
纵使是十年如一日这般熬过来,也难以习惯这般痛楚煎熬。视线渐渐朦胧,他强忍着痛,几崩溃。
书房内,方多病摆弄着佩剑,心不在焉。
说罢,逃也似怒气冲冲离开了柴房。
然而临到末了,却是执拗的将求救尽数扼杀于咽,又或许是多年以来既是如此,无人能救他于这无边苦海,便早已放弃了求救,任凭伤痛凌百遍也执拗于不发一词。
又乖乖止步。
纵那人每次如何戏弄他,脑海中总是有意无意想起那人的影子,一时间神游思绪连篇,脑子里全是那张总是萦绕着些许病气的清隽面容,直如竹般的修长段,那双看似无力修长的手持剑来气势万钧,清逸出尘。
是夜,雾气凝重,柴房鄙漏风,空旷冷寂。
“.....有.....有人吗........”
更多的时候,是那人恶作剧得逞狡黠的笑,微微弯起的好看眉眼,心虚时无安放不自在躲闪的目光,和最常挂在脸上的,仿佛任何事都于己无关淡然却泛着冷漠的微笑。
然而病痛不曾因他示弱而就此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仿佛周的一切都似结了冰,便是空气,也像是快要冻结的样子,呵气成霜。
方多病最后的尊严便是不转。
李莲花苦笑了下,索阖眼。
方多病摇摇,似是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倒出来。
只可惜方多病从到尾都没有回。
话音刚落,方多病手中尔雅剑忽地落地,再眨眼间,人已是急匆匆朝着柴房而去了。
就在这时,离儿慌张来报,“少爷!”
真是活该啊。
“你不是心疾吗,哪来的寒症?”一而再再而三被骗,方多病不怒反笑,“李门主扬州慢天下无敌,就别再演这种戏码了。”
“呵......”
“酒.......给我一壶热酒........”
后传来那人略带笑意的声音,丝毫没有欺骗人的愧疚,坦然复,“方多病,我饿了,你不是说你家厨子很厉害吗,也让我见识一下?”
而唯一可能施以援手者,今日早些时候已被他气跑了。
见逗弄不得,李莲花淡声,“那你给我拿一床棉被。”
他狼狈的强撑着一旁的木几,勉力嘶声发出最后的求救――
他知晓自己情况,少见示弱,提起要求,“这个屋子,夜里冷,我这个寒毒随时都会发作,很难扛的。”
这次.....似是比往日厉害得多......
李莲花不自觉环抱,蜷缩着颤抖起来。
小狗气得咬牙,冷声冷语,“我家的厨子不给囚徒菜。”
快要到忍耐边缘,那青竹般直的背终是弯了下来。
柴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尾音略长,放了声音带着些许无意识的诱哄央求意味。
也恰是方多病正在气上,若是他此刻回细细观察,定然能发现,此时那人脸色极差,清隽的面容苍白,听见他拒绝后抬眼,眼底浮现出挣扎的犹豫。
“这就生气了?”
明明他人断然不会知自己内心想法如何,方多病仍一时间手忙脚乱,颇有些心思被撞破的尴尬,反声先呛,“又哪疼了?”
离儿却没甚在意,忙,“李莲花这次好像不是装的,他好像真的生病了。”
碧茶毒发,如虫噬骨,内力亏空,寒意如冰刀剐肉,骨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