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这些力量很微小，但没有被淹没。

        “林长，我很感激当初您同意我参与到救援计划里，如果您需要我的回报，我回去以后任何时候都可以，我决无怨言。我不知您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但那不是黑车。”

        她脊背一僵，像是被人在心口上插了一刀，看着林淮安的眼神瞬间冷淡下来：“林长，这是我的私事。”

        “哥，新年快乐。”

        秦念站在车边，对他仍然抱有一丝警惕。

        ＊＊＊＊＊＊

        腊月二十九，秦念早早起来装扮好教室，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她和孩子们一起过的。

        几分钟后，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两下，秦岸川发了消息过来。

        在外面逛了一天了，小云灯心心念念的还是等在家里的哥哥。

        最初来这里，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坚持这么多年，那时候学校也不像个学校样，每天大概只有五六个孩子来上课，碰上雨雪天气没人来，农忙的时候没人来，常常是一大早起来等着上课，结果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人影。

        秦念拿过东西，蹲下来给两个孩子好帽子围好围巾，要去拿林淮安手里的东西时，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拿出手机在超市里随手拍了一张有过年氛围的照片给他发过去，犹豫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消息。

        人在县城里的秦念不知秦岸川和尹知睿之间的拉扯，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县城里过年前的热闹气氛直到晚上也不会消散，但他们必须在傍晚就往回赶。

        “我希望成为你私事的一分。”

        如今再看上河村这个仍显寒酸的学校，能来念书的孩子每年都会多出几个来，雨雪天气她和老校长会接送，后来也有学生家长接送自己的孩子来上学。

        “胜过沈时的那分。”

        林淮安忍不住笑她：“我再怎么不值得你信任，也比你们那辆黑车靠得住。”

        秦念无奈地笑笑，这人，嘴得很。

        秦念被这条逗笑，原来秦岸川也很幼稚。

        这所学校终究得以保存，没有像老校长当初担心的那样，逐渐破败掉，反而一年年地坚固起来，就连能出去念中学的孩子也慢慢多起来。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九，是冬日里难得响晴的天，下午日光斜照，孩子们抱着各自的礼物追逐玩闹，小云灯跟在哥哥后笑得格外开心。

“好，那就让哥哥多吃。”

        尹知睿当没听见，继续啃苹果。

        秦岸川被戳了肋，收起手机看着她：“不疼了，是吧？”

        林淮安靠近她，又话里话外地提到沈时，还有中午她看到的那个影，他是不是真的也在这里。

        “哎，要不是我手机被你没收了，我真该把你现在这副咧着嘴笑得不值钱的样子拍下来，放大十倍裱起来送给你妹妹。”

        林淮安笑笑，转而开口：“秦念，我知你警觉、有智谋，甚至敢孤来撬动我的利益，虽然我跟沈时认识这么多年，偶尔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你这样的姑娘，不该喜欢沈时那样的人。”

        林淮安没有再强求，但还是坚持把他们送到车上，秦念上车前，他叫住了她。

        没有收到回复，秦念收起手机带着两个孩子继续逛了一会儿。

        她在维护一些珍贵的东西，哪怕无人理解，她也要为此发声。

        秦念看向远的雪山，金光漫时，她悟到一种力量。

        但这次秦念坚定地拒绝了。

        另一边的尹知睿啃着苹果，在秦岸川的书桌上翘着二郎跟他啧嘴：“想听她亲口说你就承认，死要面子给谁看呢？”

        秦念看着她，突然就很想跟秦岸川说句话。

        脑子里乱的时候，又总是想起梦里的场景，她有些不安，连觉都不敢再睡。

        坐车也要走三个多小时的路回去，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孩子跟着奔波了一天，虽然兴致还高，但也肉眼可见的疲惫了。

        问问老校长，校长也笑笑，雨雪天气没有人接送，孩子们自然不能来上学。至于农忙的时候，自然是被带去了地里当劳力。

        “还有两天，你说早了。”

        “我送你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都累得睡着了，秦念也浑疲惫，却睡不着。

        “不用了，我们会跟来的那辆车走。”

        林淮安点：“秦念，我不会恋爱，也不知怎么赢得一个人的喜欢，但是有些话，我可以直说。”

        刚要收起来，又过来一条消息：“大年初一电话说，才给你发红包。”

        她教过的很多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去了镇上念初中，甚至念高中，但他们如果回了上河村，还是会在这一天带着他们为正在这里读书的孩子们准备的礼物来学校，跟他们一起过这个特别的年，讲一讲他们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