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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婆,我给你订了束花到公司,记得签收一下。”
“嗯。”
送花在结婚后变成一种迟到的浪漫,或者是敷衍的浪漫,往往在男人想要点什么来表现自己的最好选择,不费事不费力。
刚结束对话不久,还在这边靠着意志力完成策划最后阶段的谭惠就收到陶振文的花。
九十九朵玫瑰,装成一盒送过来,打开一瞬间周围的女同事替她尖叫激动。
“哇,谭姐,你老公好爱你哦!”
“对啊对啊,就是没见过,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见见?”
“哎呀你们没看见谭姐之前朋友圈发的婚礼照吗?人家老公长得特别斯文,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人。”
谭惠选择将玫瑰转移,将玫瑰递给他们,说:“来,你们一人拿一支。”
“为什么啊谭姐,这不是你老公送给你的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没有这么大的花瓶,再说也太碍眼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众人欣喜。
多亏她这些可爱的同事,她成功将九十九朵减负成一朵。
随手拿了个塑料瓶装满自来水,充当花瓶,摆在桌上,竟然觉得本来无趣的一大束花瘦之后还让人满意的。
跟她现在的婚姻一样。
陶家的一切,一开始都让她觉得无趣,渐渐相,倒尝出几点乐。
生活这样继续下去也不错。
今晚回去想和陶振文爱。
他们上次爱是多久来着?
一周前?还是几天前啊?
她撑着脸思考。
目光没离开那束玫瑰,昨晚的某些记忆神奇地开始自动拼凑。
有人偷亲她了,在那包间外的沙发上。
——陶洋
有趣,跟这花一样。
陶洋晚自习放学,在校门口看到跟昨晚一样的车。
停的位置一样,驾驶座上的人一样,连呼喊他名字的音调都一模一样。
就好像回到了昨天似的。
那个危险和禁忌的晚上。
“陶洋,上车!”
少年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这么紧张,书包带子被他攥的可紧,一步都跨不出。边同学说:“真羡慕有家长来接,快去吧,怎么又傻了。”
“快点啊。”谭惠又促。
他缓慢走向那辆车子,时间又开始动,只是比昨天更加缓慢和难熬。
“上个学把你人上呆了?怎么看起来没魂啊。”谭惠拿出放口袋里的万宝路,细长一支烟在她手上点燃。
他嗅着烟味,低垂着好看的眼眸,像错事的小孩。
“没有……”
“那就抬坐好,别缩缩脑的耸着,像什么样子!”她说。
他立坐正,回答:“知了。”
“好,那现在。”谭惠停顿,右手夹着烟转看陶洋,“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有偷亲我?”
她又一口,烟雾被她缓缓吐出,全到陶洋那边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证一个人脸红的全过程,给他留足脸面,并没有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