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长发如雪铺展,微凉的指尖划过肤,将他拢进一个并算不上多么宽阔却足够坚实而温的怀抱。
很快,中原中也再次睡了过去。
一个雄子失去了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向来」?他难在这个人面前发情过很多次吗?
“你疯了吗?”
彼时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从手术台上起,平静地仿佛不过是睡了一觉刚起床。
“你!”
嘴上传来柔而微凉的感,灵活的撬开齿关,于口腔之中肆游移,却又是那样缱绻而温柔。
“向大人撒是孩子的特权,中也想要什么的话,就要说出来才行呢!”
上响起那人的声音。
“啧啧啧,原来恶心的小蛞蝓还有这样变态的癖好啊!看来我果然还是应该离你远一点呢!”
不知是否是方才的回忆起了作用,中原中也似乎又一次梦到了那些深埋于脑海之中的久远记忆。
这样的话卡在中原中也的咙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脑无法进行思考,睡梦中的一切都异样极了,分明是小孩子的,可却出现了十六岁之后才有的发情现象。
他呆愣愣地抬,看着面前这个正朝他微笑的少年。
“我……还是个孩子?”中原中也有些茫然。
梦境之中本就无法谈论理智,所有的一切本就光怪陆离,而睡梦之中的中原中也并不能清醒地认识到这点。
再次醒来时,那种不受控制的疯狂情已经退却,中原中也从冰凉的地板上坐起来,这才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啊,也许。不过这对你来说可是好事一件哦!毕竟中也也不想在出任务的时候忽然被我出来的信息素影响而发情,然后拽着敌人的大喊「爸爸」吧!”
他很清楚太宰治之所以会选择来找他的原因,从那一刻起,他将是太宰治唯一的共犯。
看着太宰治脖颈后方那长长的伤口,中原中也难得沉默了下来。
当他拥有了发情能力的时候,这个人早便已经离他而去,杳无音讯。
明明是那样平和的眼神,可中原中也却感觉自己的好似正在被点燃。
「为什么我都愿意改口叫你爸爸了,可是你却仍旧不愿为了我而留下来?」
「为什么一言不发地忽然消失,一消失便是这么多年?」
“难中也忘记了吗?从十六岁开始,中也的每一次发情,不都是我陪你一起度过的吗?”
“当然,中也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中原中也沉默着,没有再去质疑太宰治的决定。
“哦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爸爸,抱我」。”
雄子,这是这世上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份,可面前的这个人却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要摘除?
“怎么了,中也?”
这么多年过去,现在想来,也许太宰治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我要摘除手术。”
“中也。”
“中也的望向来是很强烈呢!”
无法进行思考,大脑一片混沌。
他低下埋入那人的怀中,贪恋地着那人的味。淡淡的绿茶香气萦绕于鼻尖,熟悉而又陌生,久远到此刻再嗅来时让人想要落泪。
不,似乎不是这样的。那个人不过在他生命里只出现了那样短暂的时光,那时的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人的面前发情?
中原中也低声咒骂了一句,重新闭上眼睛。
而这其中唯一被牺牲了的,就是太宰治本人。
彼时年仅十六岁的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便掉入了太宰治的圈套之中,被怒气冲昏了脑的他本就不知自己究竟都答应了什么。
如果不摘除,那就永远会被情所困扰。和雌子们固定的发情期不同,雄子本就是每天都在发情期。解决势必要浪费大把的时间,而雄子的份本就是麻烦之源。
「孩子的特权?」可他不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吗?又怎么会称得上是「孩子」呢?
太宰治动作夸张地向后躲了躲,满脸都是嫌恶的表情。
为一个双雌子,中原中也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发情期。而面对发情期内的难捱火,他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爸爸……”
中原中也愣愣地低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的却是一团乎乎的小小手掌。
「为什么要抛下我?」
去意识的前一秒,中原中也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如果太宰治没有摘除,那么可想而知,港黑绝不可能在其上位后短短几年内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太宰治也不可能真的如他所愿那般拯救所有人。
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情的本能面前,不会有人能够维持住完全的理智,即使那个人是太宰治。
暴怒的声音回于房间,却又被太宰治轻巧地一句话堵了回去。
是这样的吗?
“你个混!”
“爸爸……”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的生物钟让他在4:40便已经准时醒来,但今天的工作并不是很多,他还可以稍微奢侈地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啊,无所谓。”
“不会后悔吗?”
他听到面前的少年如此感叹着。
“是情动了吗,中也?”
只是这一次,面前的那人却不再是太宰治。
衣服被一件件剥开,出中原中也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何年纪的。两
「还是让专业的医生看看比较好。」
上传来被抚摸的感,从发一路向下抚摸至脊背,所过之竟让中原中也感到电似的,麻酥酥的。
“所以交给我吧,我会让中也舒服的。”
中原中也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失真。
“我……不知。”
“那个白痴混!”
“太宰!”
轻易到并不真实。
在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太宰治是认真的之后,中原中也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太多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可中原中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
摘除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哪怕是从未有过医学经验的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指导下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顺利完成。
那人的声音温而平和,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抚摸。
只有那合得七扭八歪的狰狞伤口,昭示着这场看似再轻易不过的小手术究竟代表了怎样沉重的意义。
那只手又从他的脊背一直落到上,沾到一片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