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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待归人 第169节

笑,“您有的利爪,我也有。”

        靳旭炎顿了顿,却没再回过来。

        他只冷淡地说了一句,“把你看成什么,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如何。”

        明没听懂他的意思,也懒得再纠缠,地下和侧同时有两泥鞭偷袭,地下那想要缠住他脚踝把他拖入沼泽,空中那则直接朝着他的脖子抽来。

        他瞬间化出豹爪,一爪粉碎空中的泥鞭,手中利刃割断了地上的黑手。

        “不开枪很聪明。”靳旭炎评价:“不要用能量把它喂得更。”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明冷

        他和靳旭炎如常冷嘲热讽着彼此,但两人的表情都越来越凝重。

        迷雾中的可见度还在降低,泥鞭的偷袭愈发难以招架。整个世界笼罩在模糊和肮脏之中,他们在前行中渐渐失去了方向,力和神力都在承受着持续的冲击。

        终于摸到沼泽中心时,明感到强烈的窒息――仿佛生吞了一整座雨林的沼泽,沤在腔,让他浑肤木然发麻,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

        明深一口气,闭上眼。

        狭窄的禁闭室被机械墙和地板包围,就连床桌椅都是冰冷的金属,放在桌上的盒饭早已凝固。

        他低声:“饵城人没有画出那个东西的庞大,那些蠕动的黑泥肉块向上已经通了天,下面就像古树的一样,数不清的手扎在地表,大地震颤,地壳都随着它的呼而一次次开裂又闭合――每当地面裂开,沼泽深吞噬的东西就暴出来……”

        他的结急促地动着,不自觉地抱住屈起的膝盖,低声:“房屋,植物,仰着被淤泥填双眸的蜂鸟,人类的尸块,还有一些人已经被淤泥吞得不成人形,剩下的肉块还在神经的作用下向上挣扎。可已经被同化的肉块变成污泥,转又去吞噬自己剩下的分……”

        他说完,很久都没再出声,安隅在旁边地上坐着看着他,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在颤抖。

        安隅叹了口气,“混乱反应。”

        明一动不动,就像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泪忽然从紧闭的眼下坠落,紧接着,泪水连成了线,划过惨白的脸颊。

        “它想要吞掉我,太多手了,太多了,那是绝对的数量和力量,我逃不掉。我已经陷入一半,地下森冷胶着,像有无数只钢铁的手在拉扯我向下。他用黑蔷薇的神干扰和黑山羊碰,他竟然真的干扰了那个东西的意志,下的淤泥放开我时,我还在想,他的神控制力简直强大得可怕,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

        他说不下去了。

        安隅凝视着他,那双金眸宁静如旧,他叹息了一声,“炎长官他,大概只是在和那个东西交吧。他们了个交易,是吗?”

        明倏然睁开眼,那双美丽的眸满是惶然,“你怎么知?”

        安隅垂眸不语。他只是在这长达两个月的沉眠中忽然想清楚,在99区时间重置前,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安全屋里。卡奥斯可以有无数种不通过吞噬而杀死他的方法――用朴素的方法杀死神明,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而最终他却选择把他困在安全屋里,和战场隔绝开,或许,那是和秦知律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

        高层们是进化链端的守序者,而能主导混乱反应的也只有端的超畸,他们之间总是能够平视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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