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出去的路吗？”靳旭炎忽然回问他。

        黑蔷薇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请您不要忘记，除了血雀之外，我还有一半花豹的基因。”明冷

        明还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已经朝那花张开了嘴。

        他语气停顿，目光落在靳旭炎左臂若干玫瑰花枝其中一上――上个任务里和背阔受的伤都在左侧，也波及到了左大臂，基因化形后，有一玫瑰花枝看起来格外脆弱，那些张牙舞爪的刺上有破口，汁悬在破口，附近玫瑰花叶在迷雾中颤颤地摇晃，好像很疼痛。

        他的家世，他的暴力和残忍，他上同时存在的黑虎和黑蔷薇基因，都让他成为难以被忽视的存在。

        “这是在安抚您伤口的情绪。”明恹恹地收回视线，“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也能当半个辅助用用。”

        明愕然间，靳旭炎沉声：“看来它是通过声音扩散神感染，着，能让你清醒得久一点。”

        明皱眉，他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一直对这个人兼有着欣赏和厌恶的复杂情绪――靳旭炎太强大了，以至于他会藐视别人的强大。譬如自己明明也是一只豹，靳旭炎却偏偏只把他看成一只鸟。

        靳旭炎皱眉，看着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怪异。

        靳旭炎留意着他的神力，一片暗红发黑的玫瑰花忽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贴在明的上。

        话音刚落，靳旭炎回挥臂挡住明侧脸，一条锋利的玫瑰荆棘从袖中飞出，像一毒辣的鞭子，狠狠抽碎了突然从远袭来的一黑影。

        机械装置帮助他们还算平稳地贴着沼泽上方前进，明越看越心惊，雨林里的泥浆正爬过每一个生命，凡沾染过的地方就会被同化成沼泽，整座森林都在迅速地沼泽化，越往迷雾深去，空气度越大，他的衣服不知何时也蒙了一层灰度，四周、地下，无数绝望的声音在黑泥深挣扎嘶吼，仿佛整个世界最终都会变成一滩混乱绝望的泥潭。

        其实明一直没有否认，靳旭炎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是淤泥。”明讶异：“它攻击的武就是这些淤泥编织的手么。”

        深入的一路上，他发现靳旭炎除了警惕那些弹般的泥浆和手外，还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手――他的右手已经开始表达黑虎基因，嚣张的肌肉块撑爆了衣服布料，五指化为利爪，爪刃比尖塔研发的任何科技都要锋利，折的寒芒在淤泥上染出一锋利的银色。

        “鞭打，神控制，它的能耐倒和我很类似。”明听到靳旭炎低声似在自言自语，“不过，它也有我的利爪吗。”

        “你的伤――”他停顿了下，还不及说完，就被靳旭炎冷淡地打断，“专注一些，不要被与任务无关的事分心。”

        黑影散落在地，转瞬便冒着的泡沫回沼泽里了。

        明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把那片花进了嘴里，意外地，那片玫瑰花并没有玫瑰的香甜，而是苦辣，像一杯醇厚的龙兰。味上剧烈的刺激确实让他脑清明了一点，但他在清明之中忽又陷入恍惚，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他前开路的那个高大的背影，无端地想起小时候上的花卉课。

        明一时语，又听靳旭炎低语：“还好阻止了黑塔直接热武打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初始时还能被热武消灭，但现在，大概只会欢快地纳下那些爆炸的能量吧。”

        靳旭炎左臂化成无数缕玫瑰花枝拖在空中，黑蔷薇花苞结满，张牙舞爪的荆棘在花苞下伸展，残忍的美丽。

        “是否要申请增援？”他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明越听越心惊，按照靳旭炎的猜测，他不知他们还有什么方法能消灭迷雾深的超畸。

        他转回去时，明听他低声说了一句，“骄傲的小鸟。”

一寸地表，出发前，任务资料中的雨林生态丰富斑斓，但此刻，遍地动植物都覆着黑泥，那些黑泥尚在肆无忌惮地涌和蔓延，发出的粘稠的淌声正是让他痛的源。

        他轻动，像在诉说着什么，边镶嵌的金属纹饰将那些声波传向花，花好似有感知般，竟安静了下来。

        “你竟然胆敢对长官使用能力。”

        靳旭炎看了他好半天，而后哼笑一声，转回去。

        不知为何，明进入迷雾后总有一种不安定感，这种感觉并不完全来自眼前诡谲的景象，更多却来自靳旭炎。

        靳旭炎回瞥了他一眼，“你是觉得它的孩子还不够多？”

        那双鹰眸沉而犀利，尖塔里多数守序者都很害怕和他对视，但明不过嘲讽地勾了勾角，“当然。如果要撤退，你说一声就好。”

        那么他口中着的，也是绝望的滋味吗。

        靳旭炎“嗯”了一声，“小心不知什么时候会从天上地下钻出的手，别被打到，也不要碰到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