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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待归人 第115节

翻了翻最新的化验报告,许久才:“抱歉,感染还在蔓延,截断范围要扩大,可能要全切。不仅右,左也……”

        “全切?”少年愣了下,“可我还要踩钢琴踏板啊。右截肢还有左,可如果左也……”

        “我很抱歉。”他深一口气,回避开那个震惊的眼神,“但如果想活着,只能搏最后一线生机。”

        少年缓缓垂下来,发遮住了侧脸,许久才:“我听说,药剂已经生效,这场瘟疫有救了。”

        “是的。”

        “可我……”

        “抱歉,你感染得太早,并发症严重,现在要你命的已经不是病毒了。”

        一室死寂,少年从怀里缓缓掏出一块金属怀表,那是一块古董表,指针走起来沉重但清晰,发出咔咔的声响。

        “那么,如果截断两条,我一定能活吗?”

        窒息感爬上劳医生的心,他像被什么扼住了咙,许久才喃喃:“抱歉,孩子,我只能说有30%的存活概率……但这只是统计,统计在个上没有意义,生或死一旦发生,就是100%。”

        “那……”少年轻轻叩着表盘,“如果不截肢,我还能活多久呢?下个月我要开第一场小型演奏会,大灾厄以后,34区再也没有这样的活动了,附近的小孩子都很期待……”

        劳医生吞了一口吐沫,轻轻摇,“撑不到的……”

        “那……七天呢?快的话,七天足以筹备演奏会召开,求您……”

        “抱歉……”

        “五天?您想尽一切办法,吊住我的命行吗?”

        “48小时,最多了。”

        “这样……”少年激烈的语气平静下去,他紧紧地将怀表攥进手心,纤细的链子几乎要被攥断了。许久,他喃喃:“那能劳烦您替我把……”

        话未完,意识深剧烈的震颤让安隅猛地抽出思绪。

        劳医生双眼已经爆出脓包,眼球被挤爆,打断了他的记忆获取。

        他愣怔间,紧握着他的那只手撒开了,那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对抗的终于塌下去,静静地,化在血泊中。

        安隅满手满都是脓血,但终端显示他的生存值一切正常。

        他缓缓起。新衣服沾染了脏污,尽不可能干净,他还是用一块纱布沾着酒轻轻

        “你对着他发什么愣?”明忍不住问。

        安隅摇,他还没对黑塔汇报过记忆回溯这项能力,长官似乎也默契地替他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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