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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待归人 第70节

了一宿嗝,吵得人本没法睡着。

        思思饭量大得惊人,好像永远都吃不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念都担心她即将成为第二个收保护粮的恶霸,后来不知从哪天起,他不交保护粮了,或者说,改把每顿一半的保护粮交给思思。

        其他恶霸对此没有意见。

        保护粮交得久了,他们索坐在一起吃饭,后来又顺路一起去看报纸。思思很向往回到人类社会,每一份报纸都一直看到能背下来。她说在家人畸变前,她才刚从一所人渣学校考进好学校里,打算一路青云直上冲入主城。虽然原本带全家过好日子的希望破灭了,但也可以一个人好好过,再养几只基因纯净、没有感染风险的小猫。

        2138年的某次检查,思思对他说,“你前面那个白发金眼珠的是个怪物,听说一年睡十个月,你离他远点啊。”

        后来他不幸和那个怪物发生了血,思思大惊失色,她揭开理老师为他盖的消毒纱布,跪下用牙撕开了那个原本只有很小一块的破出来的鲜血一点被污染的迹象都没有。

        陈念怀疑她在整他,原本想替她拂去嘴角沾着的血,但手指还没伸过去,她忽然跪在他间前倾,在他上亲了一口。

        “了你的脏血。”思思说,“要畸变一起畸变,要死一起死。”

        “你们以后可以一起离开吧,时间应该差不多。”白荆坐在阅读室笑眯眯地说

        白荆是他唯一的朋友,很久之前就迁去d区了,他们不常见面,但关系很好。白荆比大多数人都年长,他仿佛天生就有某种责任心,很多孩子都把他当成哥哥。

        陈念点,“嗯,如果是我先结束观察期,就多留一阵等等她。”

        白荆笑:“你小子。”

        陈念问,“荆哥快要结束观察期了吧?”

        “嗯。”白荆顿了顿,“但我可能不走了。”

        “为什么?”

        “我想申请留在这里工作人员。”白荆笑着叹了一口气,“除你之外,还有好几个家伙不让人省心。等你们观察期都结束我再走吧,留在这也好,吃喝不愁,还能攒点钱。”

        记忆转到2138年12月末。

        那一晚,陈念和思思猫在阅读室看报纸,突然停电,他们点了一陈旧的蜡烛,一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念醒来时,那蜡烛被他攥在掌心里,不知是不是攥得太久的缘故,蜡烛就像凝固进他里了似的。

        一夜之间,外面已经变了天。

        毫无征兆地,所有人内沉睡的种子突然发芽了一般,半个孤儿院都陷入了畸变。到都是失智相互残杀的畸变者,如人间地狱。

        设备显示,思思的基因熵已经破千,神力也很幸运地稳在安全区间,可她似乎在畸变过程中出现了意外,那无法承受畸变的冲击,陷入昏睡,虽然她还活着,但在逐渐死去。

        也是在那一天,陈念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察别人生命倒计时的能力,也有了替别人延续生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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