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看着角落里沉睡的思思,“我苦苦维持了她十年,可她的情况越来越糟,我们都快要撑不住了。”
出了食堂,思思就一直跟在在他后面,总是言又止的样子。直到第二天中午,陈念受不了了,主动解释:“我的姐姐叫陈思,畸变后被置了,因为你们名字相同我才帮了你。你别再跟着我了,新人一进来就抱团会被盯得更惨。”
其实陈念本以为她会把饼干还给大家,但事实是她泡在阅读室一下午,翻完了全的报纸,啃光了所有人的饼干。
天梯形容蒋枭的异能为“史无前例的交换类治疗系异能”,可蒋枭的能力是用被治疗者的神力去补生命值的亏空,陈念则是纯粹的用命换命。
“离我远点。”她冲收保护粮的大块扬起眯眯的笑脸,“我可还在隐匿畸变的观察期呢。”
那咚的一声巨响,让陈念对着她呆了整有十秒。
趁他发愣的功夫,她又说,“我知这里的生存规则是什么,但我实在不想过那种顿顿都只能吃一半的日子。下次别再帮我了。”
思思安静地听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溻溻的报纸包,里面兜着一小捧蒸豌豆。
安隅有些发怔,“与蜡烛合的畸变者么。”
陈念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抬手撑在墙上,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如你所见,我的畸变方向是蜡烛,我的异能是……治疗。”
食堂里出现了一张生面孔,陈念从她的衣服上看到她的名字:思思。
那个大的拳再一次捶上她的桌子,她放下碗,瘦小的子轻轻一,像只灵活的小猫一样蹿起来,一拳回敬到对方脸上。
他转回,透过对面那双澄澈的金眸凝视着手执烛火的自己,自言自语:“这一次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必须要抓住……”
*
陈念开口:“她的在我这里。”
她说得小心翼翼,好像很怕伤害到他,说完后还眯眼冲他笑了笑。
或者说,有着一个珍贵的治疗系守序者。
他顿了顿,“或许和尖塔里的守序者们不同,我的治疗不是一种能力消耗,而是生命替换。为她增加的每一丝生命,都要从我自己的中扣除。”
秦知律思忖:“同样为物质合,典的基因熵还在人类范畴,他却直接破万。也许他是特例,这个高度畸变的环境,让他的上发生了更复杂的混乱。但也可能典才是特例。人类已知的物质合类畸变者太少了,还很难定论。”
她撂完狠话,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整袋保护粮,转就走了。
她很瘦,低着领了饭,坐在墙角用勺子把一碗蒸豌豆刮得干干净净。刚咽下最后一口,收保护粮的孩子就出现在她眼前,咣地一拳捶在桌上。
她说:“我是想还给你这个,从昨天的晚饭里留下来的。”
他抓住陈念从他眼中自我审视的机会,打开了陈念的记忆。
那天之后陈念才知原来她就睡在隔――因为她消化不良,打
他用勺子把一碗蒸豌豆分割成两半,然后把整个碗都推过去,“她的和我的。可以吗?”
间被人类忽视了十年的孤儿院,有着一位集合了所有小概率事件的少年。
不仅陈念,整个食堂的孩子都看呆了。
小猫落地无声,不仅把对方揍得鼻青脸,尖锐的指甲还留下一堆血子。
2137年的孤儿院还没有畸变。
在他喃喃的话语声中,安隅的意识突然凝固了一瞬。
午饭时,她再次在大家的注视下咔嚓咔嚓嚼光了一整块压缩饼干。
笑得很虚伪,像一只努力扮演友好的恶魔。
轻烟消散,刚才的燃烧并没有让蜡烛缩小分毫,仿佛燃烧的并不是它。
安隅一下子想起蒋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