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他藏起来的回复。十四五岁的白看着他，摇摇，难过地笑笑：“谢谢你，宋队。”

        宋景行看着她转离开的背影，意识到也许她也许并非柔弱到需要他保护，她也不需要自己自以为是的同情。

        几个月前他开始暗地里查淑云的时候，不知怎么被警局碎嘴的人给注意到然后说了出去。虽然淑云没被传唤，但谣言不胫而走，在富人圈子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白家本质属于暴发，虽然钱多，但压不受圈子待见。因为骨癌开始化疗的淑云神状态在知言后变得更差了，宋景行听说她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白建业担心淑云留在这个小区状态会更差，更怕她影响还没多大的儿子，给她和儿子买了隔小区的单元楼的七楼，让淑云和儿子单独搬过去住，还雇了两个保姆照顾她和儿子。

        宋景行那天见完白后又回到了警局，将录音笔和其他材料都封进档案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抽屉深。他决定暂时不查下去了。

        后来，淑云抱着那个小孩楼了。两个人都当场死亡。

        白受到惊吓晕厥过去，住了院。好在各项检查都正常，她没在医院呆太久，完了笔录就出了院，是宋景行开车送她回家的。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话，心事相同又不同。等红灯的时候，宋景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宋队，你别自责。”

        宋景行强装的镇定丝丝裂，诧异地看向突然开口的白。他这段时间一直非常愧疚，他觉得是自己毁掉了白本就摇摇坠的家庭，也是他间接死了淑云。

        白握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接着说。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的。宋队，我觉得你没有错什么。”

        不是“别想太多”“没关系”这类话，被宋景行认定为自己错误判断的受害者的白否定了他的痛苦本。对于那时对自己坚持的正义产生了动摇的宋景行而言，她的话语是他最好的宽，也是让他自己开始抛却自我怀疑、解开心结的开端。没有她的这些话，宋景行后来无法走出心魔。

        和自己比起来，她个子显得小小的，却对痛苦有着超常的忍受力和闸值。像是忍耐着冬天等春回的植物，或是死死蜷缩在被窝里扛着风雪冬眠的小兽。

        宋景行回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觉得，也许她比自己更坚强。

        但他对白的愧疚更甚。

        对于后来的宋景行来说，辞职并和白一起去英国，除了出于责任感外，也是为了赎罪和弥补。诚然，那时候他也已意识到了自己对于白的情感不仅仅是纯粹的保护。在宋景行警告纪寒白只有十七岁的时候，何尝不是也在警告他自己。宋景行比白大六岁，德感又太高，只觉得自己对她有这种心思太龌龊，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反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她面前出一星半点对她的好感，只要守在她边偿还他欠下的就好。

        但那天看着她把自己关在房间独自熬过PTSD后脸色苍白地从楼梯走下来的模样，宋景行觉得，自己不到。他无法忍受只能看着她独自一人痛苦地熬过艰难的日子，他舍不得。

        能为她点什么都好。

        宋景行是那种不会看片甚至不自渎的人，他习惯克制自己的望。因此两个人的第一次很生涩。没有多少拥抱，安抚的、细碎的吻也只发生在宋景行进入她的时候――他知她不喜欢烟味，甚至没有吻她的嘴，只是将吻落在她的耳畔和侧脸。

        他那时候想，也许这场事也许对于白来说只是走投无路的尝试，但对于自宋景行而言，是他藏着私情的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