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栀子
012 栀子
碰上大案子,宋景行下班已经快十点。他看了眼手机,瞳孔在看到在数个小时推送的某条熟悉的路“发生连环追尾有多人重伤”的新闻时微微放大。
那个时间点,她应该刚回来到家。
宋景行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忧,立ma拨通了白lou的电话。他在不断重复的嘟声中逐渐变得焦躁,又给孟dao生打去了一个电话――同样是没人接听。
他心急如焚。白lou家封着路,他立ma开车往孟dao生家里赶。宋景行之前来过几次他家,负责开门的guan家知dao宋景行是自家业主的老熟人,更知dao宋景行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在打电话给孟dao生未果后,只能把人请了进来,说:“孟先生确实在屋内,但是吩咐了我们不要靠近不要打扰”。
宋景行在看到孟dao生停在院内的车后心里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没理会guan家的阻拦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时,听到了女孩细碎的哭声和呻yin声。
他准备敲门的手微微一顿,心碎yu裂。
最终他只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孟dao生的烟和火机,宋景行抽出一gen,点燃,他没怎么抽,只是叼着烟安静地思考着。
在孟dao生出来前,他抽了三gen烟,全都想明白了。所以他只是看着和走出门来的、和他同样平静的孟dao生,说,聊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dao生没急着回答他,点了gen烟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比你俩早。”
宋景行刚刚没生气,这会儿声音却有了怒意:“孟dao生,她那个时候还很小。”
“我那时候也没zuo什么。”孟dao生理不直气也壮,反问宋景行,“别装正人君子,你敢说那时候你陪她去英国真对她一点喜欢的心思都没有?”
宋景行没说话了――他很清楚自己问心有愧。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孟dao生第一次见到白lou是她高二的最后几天。以往孟dao生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宋景行和纪寒口中单薄的一个名字――宋景行第一个案子里被他救下来的小女孩、在纪寒上大学时坚持不懈给他写信的小鬼。
那年他十八岁,在平大的医学bu读大一,和在同样平大读大二的纪寒一起回羊都过端午。那个学期课都不算多,满打满算有四天半的假,两个人决定回去觉得得晚,因此没买到飞机票,坐火车回去的。孟dao生在火车上没有睡好,将背包斜挎在肩上,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拉行李箱,和纪寒并肩走出火车站。
羊都的夏天,日光比平城毒辣不少。火车站所在的那条街种了许多栀子花,六月正是花期,花香nong1郁。
两个人都没麻烦家里人来接,家住得近,就一起打车回去。孟dao生额tou有汗,因为天气太热心情很不爽。出站走了几步,孟dao生刚想和纪寒发点羊都太热的牢sao,却发现纪寒拿着手机在回消息。
他猜到纪寒在回谁的消息。两个人是相差一岁、年龄相近的挚友,平时经常在一起,从纪寒的表情和语气里,他很清楚纪寒对那个小姑娘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有了转变。
孟dao生对此很不屑,甚至调侃过纪寒对一个mao都没长齐的小鬼动了心。
即使他、纪寒、宋景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所有人眼中的天才,但其实心高气傲的孟dao生从未把他们两个人当作过竞争对手。他自认为他们两个shen上人味都太重,活得太俗世。宋景行到了年纪会找个温和安静的贤内助结婚生子,纪寒最终会为了事业和门当hu对的人搞联姻,而他,十八岁的孟dao生坚信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所谓的男女之爱,在他看来只是大脑为了繁衍分mi的化学物质带来的错觉。被大脑欺骗也好、沉溺于男欢女爱的yu望也罢,都太不理xing,纯属浪费时间。
孟dao生没说什么,看了眼周围,准备叫辆出租。
他在那时候看见白lou。
街对面的篱笆上爬满了橘红的凌霄花,日光透过花与叶的间隙,在站在花荫底下的女孩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穿着白裙子、留着刘海的女孩乌发刚刚过肩,pi肤在日光照she1之下似乎白到发光。她正俯下shen,小心翼翼地摸着绿化带里一朵栀子花的花ban。恬静、美好。
似乎是感觉到别人的注视,她边抬起低着的tou边将tou发捋到耳后。看到站在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