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
甄珠固执,崔恪坦言:“常言,娶妻娶贤,珠珠,我是个俗人,若是从前,我会按照世俗的想法来,娶个贤惠妻子。”
放下茶盏,他走过去拥住她的肩,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出她小小的影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的婚事不一定,感情上的心思更说不准。”
以前讨厌的,可能后来会喜欢,以前避如蛇蝎的,可能后来会心心念念。
甄珠朝后退了一步,满脑子都是他那句“会娶个贤惠妻子”,想起荷塘边那一众莺莺燕燕,心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水。
用脚丫子都能想到崔恪的择妻标准,她偏要自般地审问他,真不知是要气死崔恪还是气死自己。
甄珠咬着嘴,强作平静地问:“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娶了个空有外貌的草包娘子正妻,要不要纳几房贤惠多才的妾室弥补弥补遗憾?”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恪的神色冷下来。
甄珠别开了脸,平平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你要不要纳妾的意思。”
侧走开,倦在床上,用宛若不关自的口吻继续:“崔恪,你想纳妾尽纳,我甄珠绝不会说二话,更不会拦着你往房里抬人。”
崔恪了眉心,叹一声气:“珠珠,我又错什么了?”
很无辜的表情和语气,谁知他娘设宴给他挑妾的心思,他知不知情?
甄珠向来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崔恪,可她不想说破,好像自个多在乎他似的。
扬起下巴,甄珠意带挑衅,“你没错什么,是我就想使小子!”
撇开了眼不与他对视,噘起嘴使唤:“我想吃崇坊街王麻子家的三鲜馄饨。”
崇坊街在长安城西,安国公府挨着皇城近,在城东,一来一回乘车需要个把时辰。
甄珠喜欢吃这家王记馄饨,崔恪有时下值早会绕过去给她买,忙碌了会遣下人去买。
此刻外面天昏地暗,风摇雨注中夹杂电闪雷鸣,院里的花枝抽得窗格子啪啪作响。
崔恪忙了一天,从风雨中刚回来,本不想亲自出去,但见甄珠面色不愉,若叫下人去买她肯定会更生气。
崔恪只好爽快应:“珠珠,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出去。”说完撑了把伞,外衣没披出了房门。
世子离开,躲在角落里的翠丫一点点挪出形,表情言又止:“娘子……”
甄珠知翠丫又想劝,凶巴巴瞥她一眼,摸着肚子畅快哼哼:“便宜爹,哪有那么好当!”
折腾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