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啪”地打掉他的手,瞪一眼过去,“没谁,你离我远点!”
沈妙容见甄珠如此失落,心有不忍,柔声提点:“舅母怎么想,那是她的事,同不同意,关键在于表哥。”
“对,赌书泼茶!”甄珠红着脸接话,好不容易背了几个有学问的词,关键时刻急忘了。
崔恪刚从刑回来,忙了一天公务昏脑胀,甄珠心情这样不好,他不想吵架,径自去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准备缓一缓再去哄她。
甄珠再不通人情事故,也知落魄贵女和名门庶女,一般为了攀高枝儿,多会到勋贵豪族家为妾。
寂静中,甄珠出声问:“崔恪,你以前想娶的,是不是那种出高贵、贤良淑德的世家女?能与你谈诗品画,赌书……赌书……”
念念求而不得的状元郎,我们俩算扯平了。”
白日里艳阳高悬,临近黄昏,乌云压上晚天。
“赌书泼茶。”见甄珠结巴说不完整,崔恪提醒。
手有些凉,他拉她的衣袖,望着窗外,略带遗憾,“珠珠,今晚本来想带你去放花灯的,这么大的雨,恐怕不行了。”
甄珠听到愣了愣,脸更红了,在心里回,好啊,每次都能送人好几次高,到水半床。
举起了茶盏,她向甄珠敬:“甄珠,听说你婚后跑去畅欢楼点了五个小倌,这般有胆气,可别连我表哥都压不住,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想到崔恪初次的鲁,甄珠抱着没吃着问问滋味的好奇心理,问:“徐陵他活儿好吗?”
甄珠甩了甩衣袖,一脸无谓,“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想去。”
没过多时,瓢泼大雨自天际倾盆而出,池塘边的杨柳,青叶飘零一地,荷花在风中呜咽,颤颤落下几片花。
甄珠正了正色,质问:“你是不是就想找这样的?”
甄珠向徐陵表白过几次,虽说在私底下,可有心人想打听,在长安还是能探知一二。
甄珠的心一下落了下去,脸颊由红转白。
“咳咳……”甄珠的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关注点奇怪得很,沈妙容被惊到,缓了缓神同样反问:“我表哥……他好吗?”
“要!”甄珠斩钉截
沈妙容目巡一圈,席间女郎如云,或清秀,或美艳,一颦一笑各有风情,大多是陌生面孔。
在日色暗去时,萧夫人便散了宴会。甄珠回来得早,和沈妙容说了会小话儿,寻个不适的由离席了。
“甄珠,你知我舅母今日办这赏荷宴是什么的吗?”沈妙容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提起。
崔恪捧上她的脸颊,温声问:“怎么了,珠珠,谁惹你不高兴了?”
就算不下雨,她也不打算跟他去了。
但甄珠才不想把这床闱隐秘之事告诉沈妙容,扭过了,干巴巴地说:“当我没问。”
沈妙容见甄珠一脸懵懂,隐晦地提醒:“今日来的大多是落魄贵女,名门庶女,正儿八经的贵族嫡女,却是没有的。”
恹恹地在窗前呆了好久,听见院里有声响,崔恪带着满风雨进门,先去屏风后换了衣裳,才走到甄珠边。
崔恪抬眼,神态自若,“珠珠,要我说实话吗?”
早上是涂脂抹粉,穿了漂亮衣裙,心中隐期待。但从小宴回来,甄珠就洗净妆容,卸掉衩环,只穿家常素衫懒在房中。
甄珠回到长安因惹了崔恪落水那一桩事非,此后四年多被父母拘在家中,对长安众多贵女并不熟悉,此刻望望周遭这些人,瞧着就像一场寻常的赏花小宴。
萧夫人此举,是不满她的鲁莽任,在七夕设宴,要给崔恪寻妾进门?
听到徐陵的名字,甄珠吞了吞口水,脸上现出失意之色。这么一个清风朗月黄花大闺男,就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实在可惜。
几个贵妇围在萧夫人边言笑晏晏,不知在闲谈什么。
沈妙容省略了“活儿”,她一个名门闺秀,实在没脸跟甄珠一样吐俗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