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扰我这的病人，冷静了再来！”

        青冥不仅是不知，他甚至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可这次不同。

        “他是地坤，蓁蓁是他的……你不会不知吧？”

        青冥站在原地，双手得关节咯咯作响。

        青冥猛地一激灵。

        因此那天他第一招便是奔着杀人去的。链刃甩得又急又凶，寻常人怕是还没注意就被顷刻缠上脖颈的利了结命。可江洲月反应极快，直接刀接下了那一招，武功绝不在青冥之下。后来他托同门调查过，江洲月十八岁就离开宗门独在江湖闯，只是多行侠义之事，并不曾卷入江湖恩怨。他在四年前不知为何突然退隐，再出现时便一改风格投风波之中，赏钱越高的单子他越青睐，甚至有段时间杀人太多自己也上了悬赏榜，却并无人能取他命。

        柳暄练刀练得好好的，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影，二话不说就跟他动手，不用想也知是谁。两人没少打架，青冥看他出现在江洲月旁边就恼火，他看青冥小屁孩一个吵吵闹闹烦个没完，但交起手来不过点到即止，互骂一通放些狠话就算完。

        阁中同门大多为天乾与中庸，中庸较为稳定，多执行情报伪装相关任务，能更强大的天乾则负责刺杀。青冥与地坤接不多，但在外执行任务时或多或少也见过，印象就是大多模样秀气温柔似水，不哪一条、不哪一条都和江洲月不沾边。

        柳暄：“……什么东西？”

        江洲月第一次与自己见面就动起手来，一招一式都不落下风。青冥年纪尚轻却已在吴钩台崭角，除开在隐龙诀上惊人的天赋，还有一点就是他行事干脆利落，无论任务目标还是可疑人物，为保万无一失从不留活口。

        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他妈好端端发什么疯？！”

        ――他是真的想取自己命。

        “我说他雨期快到了……”她话音突然停住，想起青冥一直以来对江洲月的态度，忽然轻了一口气，随即犹豫地、小心翼翼地补完了后半句――

        “你既然当年辜负了江洲月，现在又来纠缠他干嘛！”

        “哐！”

        柳暄：“……”

        ――最好是见血。

        霸刀哥：我？（指自己.jpg）

        柳暄沉着脸，傲霜刀一挥而下，风与雪凝结成气形成一堵刀墙，挡下迎面而来的链刃为他争取片刻息。他后撤一步撤离到安全范围，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想打架，想发。

        长白山的雪沫刮到脸上，不仅没令青冥冷静，心里的火反倒越烧越旺。链刃似有感应，饮惯鲜血的利沉寂多日，早已按捺不住嗜杀本，嗡嗡作响不停促着。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柳暄。

        风雪拂红绸，一转眼便消失在山巅。

        －

        那蓁蓁莫非是――

        柳暄与他过了两招后忽然拧起眉，手招式也认真起来。青冥一反常态步步紧，招招都是杀意。

        青冥当时看了还摸着下巴想，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这业务能力不来我们吴钩台可惜了。

        这样的江洲月，说他是地坤？

        他深一口气，强迫自己打住。可戾气却止不住翻腾，连带着天乾的信香都隐隐有失控之势。桑芷作为医者锐觉察，她看了眼医馆里来来往往的病人，立刻抄起百草卷将青冥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