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你怎么能——”

        听见伴侣的回答，城主勾起嘴角，笑得开怀。他将人拉着手臂转过，望着龙妖漂亮的脸，笑嘻嘻：“可我已经把名字还给你了，你不还是留在我边。须佐之男，你对我是有情的，是不是？”

        “那是因为我先帮你找回了名字，八岐大蛇！”须佐之男不甘示弱地回怼，随即小声：“真不明白谎言之神为何会将这座城的治理权交给了你……”

        八岐大蛇静静地望着对方，思绪飘回到千年以前那个瑰丽诡谲的时代。彼时他们都还是高天原的神明，随着三贵子将自己封印，神明时代在平安时期彻底终结、不复存在。然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那位鼎鼎大名的阴阳师晴明却保留了那段无人知晓的历史，并在他风烛残年、临终之际，吐了关于神明时代的最后一句谎言。

        他说，没有神。

        然而，就是“没有神”这句谎言，变成了谎言之神复生的土壤。他又返回人间，在天边月海唤醒了自己的星之子们，但却没有再执着于所谓的统领人神，反倒另辟了一空间，恶趣味地用一句句谎言唤回了那些离去的故人。换而言之，这些以妖怪的名义重获新生的神明，都生活在一个由绝妙谎言构造的彩世界中，只要“没有神”的谎言依旧传人间，妖怪城便会永世长存。

        谎言妖怪打造出了这个虚假的世界，却很快便被那些繁琐公务压得发麻。虽说他拥有上至代理神王的丰富工作经历，但当时的高天原神王是个轻松闲职，眼下的妖怪城虽然是假的，但城中的大小事务可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着的。他第一次绝望地不想继续这个城主，可妖怪城又是他所心雕琢的艺术品，思来想去，他认为，只有当初一心想要袭夺神王之位、富有事业心的八岐大蛇，才得上来辖自己的得意之作。

        于是，倒霉的八岐大蛇接手了前任城主懒政怠政留下的烂摊子。遇见化为龙妖的须佐之男实属意外，或许是上辈子久了拿着刀枪双向奔赴的宿敌，这辈子，他们又不可避免地被命运捆在了一起。城主颇有些不讲理地强占了少年须佐之男，并十分隆重地进行了娶妻仪式，若是让从前的高天原神众知，定会令他们都瞠目结。

        可那有什么用呢，现在的须佐之男不仅帮他找回了姓名，还已经给他生了七个了。这样思索着，八岐大蛇颇有些得意地揽过须佐之男的腰，目的地直抵那张见证过无数场欢爱的大床。拉开纱帐，一枚黑色的蛇躺在枕上，壳上的深红花纹正静静散发出赤色幽光。

        须佐之男钻进被窝，熟练地捧起那颗，转过去抱在前。母孵化后代的画面本应该是温馨的，但奈何八岐大蛇不愿意忍耐自己的需求，紧跟着躺进被子里，继续拉扯起之前须佐之男被他弄乱的衣带。须佐之男不愿意在面前进行这项活动，化出龙尾在八岐大蛇的小上狠狠抽了一记；可这一下不轻不重，像是安抚，并不似拒绝。

        他忽然想起须佐之男第一次孕育“子嗣”的时候——又或者说，那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而是须佐之男被八岐大蛇的刺激了生机能，还未生长完全的生官生生发育出了枚没有受的龙。当时的须佐之男对第一个“孩子”十分看重，一心认为这就是生下来会跑会会喊母亲的活物，几次三番都不愿将它排出外，最后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状况。

        面对八岐大蛇耐着子的好言相劝，须佐之男表现出了猛烈的反抗意愿，于是八岐大蛇干脆了这个恶人，十分强地和须佐之男交，生生将那颗死捣碎在须佐之男腹中，并用浸染了蛇毒的将那些壳都溶解在生腔内，转化成了给小龙妖熟的营养剂。在那场充斥着哭喊和他对八岐大蛇单方面拳脚的事中，须佐之男孕育出了一颗真正受的，并在次年仲夏成功孵化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刚出世的小蛇着和他父亲一样雪白的发，双目赤红如血，在城主第一次将他抱出去给全城居民展示的时候便获得众妖喜爱。他出世后，他的父母也通过多年的磨合活成了真正夫妻的模样，并在小蛇七岁那年中止了他的独生子生涯。

        窗外响起烟花爆炸在夜空中的声音，有雷电似的光芒穿过窗格隙投进来，虽然只明晰短短一瞬，却也足够让屋内窥见月下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