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情绪,不该存在于她这种人的上。
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紧了他:“你要让我走吗?”
怕到了什么程度呢。
或许是在他从陈连康手中救下她来的时候。
若真到了穷途末路,除了顺其自然,他们也别无他选。
顾秉权脸上的表情微微闪了下。
傅芷明艳的小脸埋在他的颈间,小声问:“秉权,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那天吗?”
他重新握攥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嵌入到她的指间,同她十指交握。
秘书将她送下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不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她接着那句话继续往下说,“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那就顺其自然。”
顾秉权狠心掰开她的手指,“你听话。”
顾秉权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在陈连康的接风宴上?”
傅芷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侧脸。
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还不如被沈肆年直接掐死。
顾秉权听到她的话后腔震颤,剧烈起伏着,似乎在隐忍什么情绪。
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傅芷打断他,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我陪着你,好不好?”
傅芷觉得,按照自己曾经的格,现在最好奇的应该是那笔钱有多少,放在哪里。
他狠狠抽了口烟,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变得很艰难,“阿芷,你先回去。”
男人没有插嘴,耐心听她继续说。
顾秉权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让她坐到自己上。
他拿过烟盒从里面抽了点上,沉默无声的咬进嘴里。
顾秉权的子僵了僵,“阿芷……”
傅芷抱着他的手没松开,“我想陪着你。”
她不知自己该什么,又能什么,只是走到椅子后面,默默的伸手抱住了他。
傅芷站在原地,轻轻喊了声:“秉权。”
他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动作柔爱溺,“阿芷,我给你留了一笔钱,足以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倘若我真出了事……”
傅芷迈步走过来,葱白如玉的手指抚过他眼角不太明显的细纹,“我都知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他安她说,“我能解决好的,你别担心。”
傅芷没有告诉他,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妄念。
顾秉权听到她的声音,抬起来看了眼。
傅芷这才看到,他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想来这几天没少抽。
有点像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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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芷看着他这样子,心里闪过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如今他能为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对。”她点点,“我以前是跟过不少男人,本来对那种离不定的生活早就习惯了,后来跟了沈局,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错以为自己不会再走老路……”
顾秉权抿着没说话。
“不是让你走……”
顾秉权不是沈肆年,沈肆年在她犯倔的时候能冷脸以待,能冲她发脾气,但他不会。
“可我错了,我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例外,他同样可以为了仕途将我拱手送人。当陈书记压在我上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了其他的事,只能在这里陪他。
“是有点棘手,”顾秉权没法若无其事的安她,毕竟都到这一步了,“不过我会想办法去理,一个办法行不通换第二个,总能理好的。”
傅芷看得心口鼓涨,那种难受的感觉更明显了。
还有一丝其他……
傅芷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再度抱住他,还是方才的答案,“我不走。”
所以最后没办法,男人只好放弃了让她离开的念。
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他强自在脸上挤出抹笑,“你怎么过来了?”
后面的话,顾秉权没有说出来。
他说完狠狠抽了口烟,想要借此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烦躁。
她不敢放任这种情绪生长,很快便摒弃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问他:“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母亲亲自站出来披父亲曾经犯下的罪行,同僚对他虎视眈眈,如今他算是内忧外患,本没有多余的力保护她。
也或许,是在那日陪她看南城初雪的时候。
“后来你救了我,我就忍不住想,你好像是我见过的高官里最温和儒雅的一位,在我们这样的人面前非但不会摆架子,还会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男人咬着嘴里的烟,没出声。
或许是在他为了给她报仇将那个畜生绳之以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