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三月今上不等殿试就带了文武大臣“南巡”去了,殿试就拖延下来。等到去年九月,今上北归,没等到京城,又落水伤。
今年本不是会试之年,这些等待殿试的考生,还是去年春天参加会试的那批人。这些人寒窗苦读十数年,终于一步一步考出来,在会试榜上有名后,只等着殿试排名次。
陆松是真心喜欢虎,即便晓得邢百有所图,可依旧心动,却请示过世子后,就正式收虎为徒。
原是要定在二月十五,结果礼又延后半月,定在三月初一,随后又延期到三月十五。
王福平听说王老太爷过问此事,次日便就城到宗房请见,王老太爷却没有往常那样好说话,只说不见。
世子与今上同辈份,还没有娶妻生子,在兴王府众臣属看来,各地藩王盯着的皇嗣之事,实不同王府相干系。
补锦衣卫校尉,并不是难事,等到二月下旬的时候,虎就正式成了锦衣卫校尉,挂在陆松名下,入值兴王府当差。
二月末月假时,虎没有再出王府,而是随邢百留在王府。
可对于来,这天大的事,对今上来说却不算什么。
今日王福平带了孙子再登门,心里也没底。
待晓得痴与王琪等人的行为后,王老太爷沉默半响,就打发王二叔下去,并没有再插手此事。
不说别的,就从殿试一拖再拖,世子与袁长吏等也反应出皇上确实病的不轻。
还有就是,痴那日的气势不仅镇住王家人,也晃花了王家人的眼。既是痴看重虎,那看在虎面上,也会拉扯他们一把……
如今虎已经从王家脱了干系,痴也没有再理会他们的必要。
王家窑村周边都是王家的庄子,王老太爷早得了消息,晓得痴、王琪带了仪卫去乡下之事,曾叫长孙传王二叔入宗房,打听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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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建藩不足三十年,传到世子才是二代王,在宗室诸王中,势力微弱,不在皇嗣博弈中,哪个藩王取胜,也不干兴藩之事。
没等老和尚去世,他们就开始阳奉阴违;等老和尚去世,他们又将老和尚的遗命抛到脑后。说到底,还是忘恩负义。
王福平见向来好脾气的痴都冷了脸,嘴里越发苦,无奈之下,只好带了儿子去宗房。
十四岁的虎,个子看上去与邢百差不多高。只是他脸上不再是向之前那样常挂着憨憨的笑,严肃不少,这样也很蒙人。若是不说话,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可是总不能真的任由长孙了上门女婿,现下事情还捂着,真要传扬出去,他们成了什么人?卖儿卖孙,愧对祖宗。即便不晓得他们的祖宗到底是哪个,也不愿意如此行事。
去年的殿试,就拖到今年。
陆松看破他那点小心思,不过是因世子发话给虎补锦衣卫,以后虎会在仪卫司当差,邢百本人在府卫,怕庇护不上。
否则的话,邢百才舍不得将虎让出一半。
痴不知该欣还是该心酸,邢百视虎若子,从最初的“严师”成了“慈父”,见虎刀法早耍的利索,就拉着陆松想要让虎拜师,说是请陆松指导虎的箭术。
从,才让邢百担当个“岳父”之名,由痴行此嚣张之事……
今上龙不愈的消息,终于在地方也传播开来,不因旁的,就因礼公告,殿试再次延期。
对于虎出籍之事,王老太爷心里并不赞同。若是儿女的都这样,父母打骂一顿,就要反出家门,那成什么统?不过既是有王府仪卫跟着,就不再是一家一姓之事。在没有问清楚此事时,王老太爷并不想说什么。
王老爹当初不过一个小厮,若不是借了老和尚的光,如何娶妻生子、置下家业。宗房老太爷不看在老和尚情面上,又哪里会庇护一出仆。
提及此事,袁长吏不无遗憾。若是王府大王子没有夭折,娶妻生子,那最后资格继今上正统的,就是兴王府的王孙。如今只能看着那些有王孙的王府上串下,兴王府只能看个热闹。
虎没有再搬回乐群院,不过每天下午在东苑校场,痴都能看到虎。
最高兴的莫过于痴,能同陆家拉上关系,虎真的有保障。
痴出王府后,在王府外看到王福平与王二叔。痴并未理会二人,就在虎一家迫切想要抹去“王氏旧仆”痕迹时,哪里还记得老和尚对他们一家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