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急忙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声音有些低哑，轻声说，“放开我。”

        “不，不用麻烦了，我呆在这里很好。”说完两人又陷入一片安静，少年郭嘉实在呆不住，小声向贾诩请求，“文和，我可以出门转转吗？”

        贾诩在书房沉浸式理公务，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许久，他忽然想起少年郭嘉说要出门，现在却似乎没听到人动静，难不成是走了，他想着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大概最后都会恢复原样，他忽然有些无法静心接着理事务，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下。

        “可是，文和现在似乎并不高兴。”

        贾诩脚步略快地走在前面，没有等后面的人，等他走到书房门口，即将推开书房门的时候，转看了眼后，后已空无一人。

        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在走廊里，他不知少年郭嘉会去哪。他想，就算换现在的自己回辟雍学，恐怕也无法像从前那般笃定地预测郭嘉的行踪，更不要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之间的默契到底还剩多少。

        贾诩看着这个少年的脸，逐渐和记忆里的成年的那个的脸重合，成年的那个虽然也常挂着微笑，但他只觉得看着假得让他厌烦。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几乎不抱着会再看到少年郭嘉的想法，忽然他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郭嘉一下子抱住腰，贾诩被抱了个踉跄，本以为自己要摔了但少年抱得实在很紧，所以很快稳住了。

        “请便。”贾诩也没抬地回答。

        少年郭嘉获得准许后立刻跑出了书房，开始思考从早上开始的怪事，他确定眼前的文和不是辟雍学的文和，自己虽然不喜文和监督自己，但和文和关系不错的，文和并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淡。

        贾诩不知自己盯着看少年郭嘉盯得有些出神，少年郭嘉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扭，“文和为何这般看着我呀？”

        少年郭嘉听了急忙双手张开，贾诩有些不稳地扶住旁边的走廊子。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开口说，“虽然不知你要在这里呆多久，但现在的你也不可荒废功课，跟我回书房，我会给你布置功课。”

        “无妨，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是，和那个文和，但我觉得我们以后会是朋友。”说完自顾自微笑起来。

        少年郭嘉隐约知问题关键在哪，但也隐约意识到自己不能问。他边思考着边在贾诩的庭院里闲逛，今日光线不足自己又起得早，少年郭嘉觉得自己又有些昏昏睡，便在庭院的石桌那边趴着睡着了。

        “是吗？”少年郭嘉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个回答，眼珠子一转，又问，“那我们以后会是朋友吗？”

        “……”贾诩顿住，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还未经历那些事情的少年，嘴动了下还是没能说出些什么。

        说完转离开，后果然听到少年郭嘉略显不满的抱怨：“啊？怎么这样啊？”

        “你……”贾诩还没说完就被少年郭嘉打断，少年郭嘉似乎有些兴奋地说，“文和现在好厉害啊，虽然不知文和在什么。”

        贾诩看着少年发光的眼睛，本来心里酝酿的情绪一下子抑制下去了，只得克制着，略带无奈地说，“与你……无关。”

下回复到，“荀彧学长现下不在凉州，你要是想去，我可以现在派人送你过去。”

        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是如此的自我，似乎朋友这件事不需要他本人同意，不需要承诺，也不需要回答，全凭郭嘉自己主。

        他叹了口气，推门进入书房。

        “……你无需知。”贾诩皱下下眉，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