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还是没反应,不像才好,人人夸赞的中书郎,最后又是什么下场。生怕自己坏了门风,自幼相便少有亲近,倒更像师生或是上下级,教导极为严苛。
薛北望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怎么,你也觉得我应该自证清白?。”
“那还要多谢你了。”
“我知不是,杨国忠的人死了他,为了让他不能开口罢了。”薛北望哼了一声,顾清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李林甫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别和我来这套,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我手下留情。”
“无论他是遭人陷害,还是犯下过错,都该是浩气盟来置,薛统领一意孤行,弃两方协议于不顾,不觉得手伸的太长吗?”
“醒了?”
这些年他也想回忆一些温情,可惜仅有的片刻,也是开蒙前的事,他实在记得不大清楚了。
他有时想,求仁得仁,他既然慨然赴死,便是想好了,才的决定,至于后家中如何,又怎么比得上大义。
手,而召唤援军……
顾清猛地坐起来,当初他在范阳时,薛北望便提过此事,但自己并不信他,没有理会。之后回了万花,颜真卿对旧事的说法也一如当年,父亲被诬陷勾结叛军,死于党争。
顾清已经昏迷,薛北望有点可惜他没能看到唐无锋的表情,要哭了吧?真可怜。
薛北望被他掐着,故意喊疼,手掌不老实地往顾清腰上摸:“卿卿,别这么用力。”
他只知当时有内侍往大理寺去了一趟,没多久就传出了顾伯玉畏罪自尽的消息,然后便是抄家的祸事。至于谁动的手,他并不知情,但其后追杀他们的,确确实实是杨国忠的手下。
“胡说八,厚颜无耻,你――”
他解了千机匣,主动伸开双手,以束手就擒的姿态站在那里。跟随而来的手下也无可奈何,谁都知他们拼不过对方,但被恶人谷这样挑衅又毫发无损地离开,总需要一个人来承担。
来了又能怎样呢,大动干戈,也未必留得下他。
“你和你父亲,真是一点都不像。”
顾清没接话,双眼盯着帐,薛北望在他边坐下,递了杯水,顾清合着眼,一动不动。
“真想知,那你求
顾清了他一句,翻背对着他,他心情差的很,看到薛北望就更生气。薛北望不仅不走,还掀开被子躺了进来,顾清不情不愿地给他挪了个地方,后背弓起,把埋在手臂上。
薛北望侧一格,锋利的弩箭被击飞,唐无锋扣着千机匣,又对着他眉心了一箭。薛北望冷笑一声,随手抽出上备用的长刀,对着他就是一掷。
他抓着薛北望的肩膀摇晃,力气大的几乎把薛北望提起来,质问:“你还知什么,快说。”
“看来你们都觉得他是自尽。”
“你在说什么笑话,是你,拐带了我的人私奔,大家有目共睹,我不与你计较,你竟要恩将仇报?”
他大约从未见过薛北望这样不要脸的人,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他知不该再与他言语争执,但顾清还在那里,他又如何冷静。
薛北望知他想什么,故意把顾清抱的更紧,玄色的大氅将他整个人都遮住,只出一点毫无血色的面容和嘴角的鲜红。
那时张九龄早已辞官去往长歌,鞭长莫及,也只得事后为父亲平反。曾想将自己带回长歌门教导,可惜自己伤病缠,未能成行。
当初便是同样的招式让唐无锋险些丧命,而这一次他后也没有了要保护的人。普通的长刀薄而轻,没有那样大的力,唐无锋轻易避开,刀斜插入地近尺,刀柄犹自颤动。
“……让他们走。”千机匣缓缓垂下,这里的人留不住他们,顾清的情况很不好,他不想再耽误下去。“今夜之事,我会向军师说明,顾清叛逃,我……一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