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
这便是生死擂的规矩了,便是沈兰摧动弹不得,只要他不认输或者没有死,就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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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摧依旧摇,却闭上眼,晏琢手掌轻柔地抚去他下颌血迹。
他赤手空拳,晏琢手中却仍有剑。
晏琢早有预料,这一把琴能坚持到现在,已然超出预期,此刻不慌不忙向前一推。沈兰摧绷断琴弦便向后撤,晏琢却比他更快,琴被他向重剑一般迎面推来,随着沉闷的破裂声,沈兰摧手中玉笛,竟陷入琴寸许。
这些年来,也只有一个沈兰摧。
如今他双手都已负伤,便是拿到武,也发挥不出原本实力的两分,晏琢提着剑,站在他面前等待他认输。
晏琢没有出半点意外,甚至对他十分轻浮地笑了起来,沈兰摧脸色一沉,足尖刚落地便瞬间弹起,屈膝向他小腹撞去。
晏琢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总是这样,永远成竹在。沈兰摧被的只能闪避,他的百花拂手再妙,终究是肉凡胎,无法与利相博。
他语气依旧温和,如同一个劝诫学生的师者,带着一点亲昵的责怪。沈兰摧在向后退,他比晏琢狼狈的多,左手已经难以活动,失血让他手指都有些发麻,他用力攥了一下,摇了摇。
他当得起新一代花间第一人的盛名,甚至在名剑大会,也能拿一个不错的名次。他本该在一个月前大放异彩,名扬天下,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受万人称颂。而不是被他困锁在方寸之间,在一个男人下辗转承欢。
沈兰摧眼动了动,迟疑着张口,分明是一个单音的回答,却在无声中被吞咽下去。晏琢靠近他,想要听得更真切,沈兰摧晃了晃,晏琢便将他抱在怀中。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他的心口插着一把细细窄窄的短剑,色如白玉,正是被沈兰摧从玉笛中抽出,毫不犹豫地没入他的膛。
被沈兰摧所制。
他的手仍握在笛子上,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已无力再战。晏琢轻声笑了,问他,认输了吗?
“没有。”
而他也一剑穿过沈兰摧的肩膀。
晏琢跪在地上。
手腕一沉,沈兰摧便知不妙,毫不犹豫松手向后急退,未及站稳便看到方才落脚之,轰然爆开的剑气。
只这一瞬间的停顿,便足够让沈兰摧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乖一点。”
沈兰摧已经被他到绝,而晏琢自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他的衣袖被指风划破,脸上多了一血痕,最接近生死的一瞬间,沈兰摧的指尖离他咽只有半寸。
他的动作行云水又极有爆发力,晏琢受了他这一撞,便是有内力护,也被撞的向后退了半步。
“你杀了我吧。”
琴和笛仍缠在一。
比起手中尚有剑的晏琢,沈兰摧的情况并不好,他想要抽回笛子,晏琢却用琴弦死死缠住,连琴弦崩裂都不停手。见状沈兰摧心一横,手腕灌足真气,强行又转了半圈,琴弦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帛声。
晏琢甚至没有看一眼,只对着沈兰摧笑了一笑,带着纵容和无奈。
沈兰摧张口,被涌出的血呛的闷咳两声,他形晃了晃,似乎放弃了抵抗。
随着回答一并响起的是利刺入血肉的声音,晏琢握剑的手本该毫不犹豫地刺出,却偏偏停在那里。
他自是不肯认输,一边应付着晏琢的攻势,一边伺机反击。晏琢确实喜欢他不服输时眼中的光芒,像他在风沙中仰望见的星。
“我还没输。”
谁让他倒霉呢,遇上我,要知运气,也是修行的一分。
“你已无再战之力。”
而晏琢不愧疚,沈兰摧也不憎恨。
是一种比月色更尖锐,更迷人的闪烁,越是漆黑越是空旷,便越能显出他的清绝孤勇。
“你该认输了。”
“腰真。”
他握住深陷在琴中的笛子,运劲一,被晏琢一剑气击在手腕,虽然没有脱手,却也没能再攻出。那剑气也更多是警告,若非如此,沈兰摧也不会生生受了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