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朝走到床边,掀开裹好的被子,捧出两个热水枕递一个给季华鸢,自己抱着另一个,沉声:我等了你大半夜,你还不让我抱着睡两个时辰吗?他说着,自己抽了鞋袜上了床,不留季华鸢,只是冷冷:反正被子早都给你好了,你要是真想走,就走吧。
季华鸢缩在北堂朝怀里,两人的呼间都弥漫着竹叶青的味,酒力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好像更强了些,他在被子下面环紧了北堂朝的腰,轻声说:北堂朝,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忘了明早陪我去吃早点。
北堂朝搭在季华鸢背上的手一僵,季华鸢感受到了,即使足了心理准备,心中却
北堂朝看季华鸢有些心虚的样子,也不再说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揽着他进屋,亮起灯盏,灭了灯笼随手放在一边。季华鸢瞧他模样好像有些冷淡似的,便低声:我上酒味重,今晚回自己房里睡吧。
静谧。
季华鸢立刻放轻了脚步,刚走上前一步,却见北堂朝忽的一下抬起,有些朦胧地看了看他,站起:你回来了。
北堂朝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揽住季华鸢,一边快步向里院走,一边了鼻子,沉下声:喝了多少酒?
北堂朝见季华鸢眼神飘忽却又带着凝重,点:行啊,说吧。
北堂朝低眼看着他,有些不满:晏存继又挑拨出什么来了?
季华鸢的声音很柔很低,他走上前去握住北堂朝的手:更深重的,怎么在门口等?
这个撒得实在太窝心了,季华鸢好像永远都能确地点到可以化解北堂朝怒气的那个。北堂朝瞧他面上让烈酒勾出来的两朵绯红,听他低的声音,心也了,却还是闷声:不怪我对你冷淡,你和晏存继走的时候像是被迫无奈,回来的时候却是醉得开怀,我等得天都快亮了,你叫我怎么热情。他口上抱怨着,却是不由自主地将季华鸢搂紧了。
季华鸢这才想起来自己喝多了酒,下意识地抬去看北堂朝神色。昏黄微弱的灯光下,北堂朝略略蹙起眉看着他,面上带着淡淡的责怪,却没有什么愠怒之色。季华鸢另一只手拉住北堂朝衣角,整个人又向他怀里缩了缩,小声:也没有多少,可能是酒太烈了,味有些冲。
我知了,你走吧。季华鸢和他别,看着晏存继步伐轻快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转自己一个人走上府门前,轻轻一推,却发现府门竟然没有落钥。他推开门走进去,一点跃的烛光映入眼帘,季华鸢向光亮一看,竟然是北堂朝。北堂朝在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双臂抱在一起将灯笼杆压在自己的上,已经昏昏睡。
季华鸢想了想,又抿了抿,终于低声问出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回帝都。你会去江南找我吗?
北堂朝自小养尊优,也就只有对季华鸢能如此细心贴。季华鸢瞧着北堂朝一脸带着失落的不快,想着他为自己铺好了床一个人在寒风里等,自己却和晏存继在荷花池边饮酒闲聊,真的是过分了。他走上前去也脱了衣服,只留下洁白的中衣,蜷进北堂朝为他准备好的呼呼的被窝里,抱着北堂朝的手臂,低声:怎么这么冷淡。你要是不嫌弃我上有酒味,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是他挑拨,是我自己想问的,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