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有这般相，要人讨厌也难，但这哭哭啼啼的个是要改一改。」皇后微微摇。

        「对不起，微臣那时不在娘娘边。」他忍不住。

        他小小嗯了一声，：

        他试着抬去看，但看到她脸上的疤，和那只空溜溜的瞎眼，心口发疼，泪水又聚在眼眶。

        「娘娘不要讨厌微臣。」

        「你真是个怪人，哀家与你，并无什么交情。」皇后。

        这些年，包打听为他捎来她各种消息，她的点点滴滴，他熟知在心，却不知她在险恶的中，曾经数次面临生死交关，这等要闻还是被封锁的，他毕竟只是寻常百姓，她跟他的差距原本是天与地。

        他才盖上罐盖，便听皇后如此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回走至凤床畔跪下。

        「你不怕？」

        若原先皇后有一丝半点旖旎之情，也被安栖逸哭没了，便只是要他陪着聊天。

        安栖逸上了床，紧紧地抱住皇后。

        安栖逸听出皇后的缓和风趣之意，更加难过，如此有襟的奇女子，应是要当作稀世宝物来对待，怎有人忍心......

        安栖逸后来很快便知，那义眼材质特殊，取下后都要搁在盐水里养着。

        「那儿有个盐水罐子，把这义眼放进去。」她。

        「你瞧着哀家便想哭，看来哀家是真的很难看。」

        「那你是整晚，都不愿意看着哀家的脸了？」她问。

        「不会难看，微臣多看几次，习惯了便不哭了。」他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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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私自倾慕她多年，入朝后又日日追随她影，确实很奇怪，若是她厌恶他，可能还会觉得呕心。

        「你真是心疼哀家？」她问。

        「娘娘，请容微臣留下。」

        原来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已如此之重，重到他怕她从这世上消失。

        他的心很疼很疼，替她疼得不行，但他一向很尊敬她，哪里敢造次，如今她主动说要他抱，他便也不再犹豫。

        「不是不愿意........」

        那夜，他睡不着，只是抱着怀里的皇后，静静看着她，然后默默地泪了一整夜。

        而她的伤早就是过去的事了，真是迟来太久的后怕。

        因为此刻，只有将娘娘抱在怀里，他才觉得好过一点，像是能抚平当年的她所受的疼痛。

        「只要娘娘开心，微臣什么都愿意。」

        「不怕，只是看着，心里很疼。」安栖逸垂低声。

        娘娘不喜欢他哭哭啼啼，那么他往后绝不要再在她面前哭了。

        「微臣从小到大，只哭过五次，这是第六次。」安栖逸忍不住解释。

        「你这可是说，不只要与哀家一度春风？」皇后带着笑意问。

        「那便上床来，抱着哀家，陪哀家聊聊天罢。」

珠，倾慕近五年，放在心只敢悄悄仰望的七彩凤凰，竟有人惨无人地要将她毁去，光是想一想她当时受伤有多痛，他的心都疼得无法呼。

        「哀家本是想逗逗你，却没想真将你吓着了，今晚你也不必陪我，且下去休息罢。」

        安栖逸心里在后怕着，他面前的这人，显然曾遭受致命之伤，也许一步之差，他就再没机会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