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惊恐表情,他志得意满离开,一拐过假山正撞见跑得气吁吁的婵娟,婵娟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那你告诉阿姐,你都去御苑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
“织染署的嬷嬷手艺高超…”,未等她说完,阿芙就不耐烦地回:“我又不绣娘,学那么多什么,会绣个帕子就行了”。
“他经常来么?”她看向婵娟,不敢相信似的。
“用过了”,婵娟紧着点,回答地战战兢兢。
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婵娟走了过去,放下罐子,蹲到皇后的旁问:“娘娘,您没事罢?”
婵娟不解,等安乐县主离去就跟她说:“县主只是贪玩,在里有人跟着,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你想什么,她都不是你能随便惦记的”,她警告他。
她清楚阿芙年纪虽小,却极有主见,她说的话不见得都会听,眼下又是爱玩的年纪,在椒房殿本就呆不住,正当阳春三月里,她要主持亲蚕礼躬桑礼,接连几天忙个不停,脚打后脑勺的,本顾不上阿芙。
婵娟一直垂着脑袋,直到看着眼前那双脚离开了才抬,她轻吁一口气,了额上渗出的汗珠,猛地想起了河边的皇后,又慌里慌张跑过去,见皇后正坐在河边石凳上发呆,除了鞋袜裙摆了脏了,看起来安然无事,婵娟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么……”,他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天际,又转眼看回她,“娘娘以为臣要什么?”
“缺了东西为什么不跟我说,反而去找他?”她狐疑不止。
“怎么还不见好?”
她不能时时盯着,又放心不下,只能让皎月跟着并多加留心,嘴上只说是别让县主冲撞了里其他贵人。
在兴乐呆了十余日,陛下才率领眷众人起驾回未央。
“娘娘是担心?”婵娟没明说,只以眼神暗示。
“县主也大了,有点不足为外人的心事,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从这个年纪走过的,她也懂的,可就是…,她说出了心中的忧虑,“近来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你瞧见中常侍看阿芙的眼神了么?”
一听婵娟这话,她不乐意了,“我是外人么?我是她长姐,还不着她了?”
是了,她的肉是太了,轻轻一嘬就是个红印子,稍微使点劲儿握住就会青紫。
阿芙一听,脸上有一瞬间局促,接着小脸一拉,小嘴一撅,更不高兴了,“阿姐,我已经及笄,是个大人了,你别老拿我当个小孩子看,问东问西的”,说完,也不让皎月跟着,自顾自地出了殿去。
阿芙哪里肯听她说,揪着鬓边的散发,不悦:“母亲在家里已经教过我了”。
她一惊,将手里的玉梳“啪”地一声拍在妆奁台上,发起脾气来,“都是死人么,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人来回禀一声!什么人跟着县主去的?”
他笑里藏刀,却不正面回应,“所以娘娘在担心什么?”
他眉眼森森,盯着婵娟看了许久,直看得婵娟抱紧了怀里的陶罐,恨不得埋进口,才压低声音问她:“药给娘娘用过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还在生气,“他是来找阿芙的?”
si m i s h u wu. c o m
“娘娘是一番好意,可县主大概还嫌您啰嗦”
“可我总觉得阿芙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满脸忧色,眼睁睁看着阿芙的背影消失在殿外。
婵娟“兴许,或许”一阵子也答不上来。
这日,阿芙又说要去御苑赏花,她正在梳妆,于是将阿芙叫住,微笑和善地说:“怎么天天往御苑跑,好好在殿里呆着歇歇多好,我让织染署的嬷嬷来,教你绣活”。
这日她忙完亲蚕礼,回了椒房殿,满珠翠才卸了一半,吉服还没脱就得知阿芙又不在殿里。她找了人来问阿芙的去向,人摇说不知,只说县主晌午就不在殿里了,看着像被中常侍边的人叫走了。
“嗯,像是来给县主送东西”
主仆二人心意相通,她默默点,“最近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阿芙,但愿是我杞人忧天”。
“娘娘肤,伤口又深…是以…”
婵娟着她的手,在旁劝说:“娘娘从早晨到现在哪里得空了,下面人就是想说,恐怕也找不到时机,眼下要紧的是,先让人去把县主找回来”。
“不用旁人,我亲自去!”他三番两次接近阿芙,这回她定要问出个缘由,她匆匆换了衣裳,听人说了中常侍在香阁,便不停蹄往那里赶过去。
婵娟看着她回:“也不常来,就有时候县主缺了什么会找中常侍要”。
“他到底想干什么?”她心里既想知又怕知。
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皎月姑娘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