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是濒危植物吗?”
“所以你们的实验可以让濒危的植物重新回到野外?”
早春风过,鼻尖偶尔闻到植物的清香轻轻翕动,沉重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变得轻盈畅快。
“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那些什么型公式或者泛基因组的研究成果,我都搞不太明白,不会讲的。”
沈时眉间一紧:“别乱动。”
James虽然热衷于研究中文,但用词上向来奢侈,别说对着人,就算对着一截木,只要他开心,他也心动,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曾经发誓要跟实验室里的一副植物标本结婚过下半辈子,结果第二天被实验搞到心俱疲又对着桌子移情别恋,说自己宁肯当第二条桌子,也不想再研究植物了。
James跟他小声招供:“完了,沈,我好像有种心动的感觉。”
“因为它太好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的采集量居高不下,再加上森林面积减少,气候变化等等很多威胁,野生的雪滴花越来越难见到,许多国家的植物园,或者一些园林都会专门培育雪滴花,成果也很好,但这并不能将它从濒危物种的名录上划掉。”
靠近这片纯白无暇的小花时,仿佛贯穿一结界,秦念已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不过是早春天气里探出的生命,看到有花盛开,欣然发现,春天已临,她跟它们打招呼,可以尽情地在山坡上打、觅食,而不必躲在里,担心深冬饥饿的猛兽会吃掉自己。
“是。”
如此不着调的循环往复,沈时早已习惯,所以对他这种口无遮拦地说心动的行为,也并不放在心上。
“对,收藏植物,有人有收藏植物的爱好,尤其爱一些野生品种,从盗采人手里买下来,种在自己的园林,或者干脆成标本,占为己有。”
“它们很难发芽?”
对一盘螃蟹也能心动的人,他说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
“哦对,
沈时忍无可忍:“我如果没记错,你上次说自己心动,是因为吃了老方的避风塘炒蟹。”
“nonono,这跟绿绒蒿那种高海植物不一样,它们发芽不难,很容易繁,只要温度光照符合它的生长需求,它们发芽开花都会很顺利,难的是它们在野外生存。”
“收藏家?收藏植物吗?”收藏植物的收藏家,秦念还是第一次听说。
James看见秦念一点点靠近小花,终于不再聒噪,但是他慢吞吞踱到沈时边踢踢他。
“这难是我能控制的吗?”
沈时起,也不打扰秦念。
“James。”沈时叫了他一声,他立刻举手投降。
James无奈耸肩:“人工繁得再多,也不能改变它们在野外的生存困境。雪滴花至今仍然有一大批狂热的爱好者,倒卖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只要被人发现它们的存在,就免不了被盗采的命运,然后以一个非常可观的价格卖给一些私人收藏家。”
实验涉密,他虽然也跟秦念讲过一些,不过都很浅显,就像James说的,实验的心外行人看不懂也听不懂,但密的行为并不取决于对方有没有听懂,沈时常常要警告James,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能让自己和别人都陷入失控的境地。
“不是所有植物都适用,不过在规避掉盗采的风险后,的确能提高一些植物在野外的生存能力,这也确实是实验成果的一小分,说起来,目前为止实验过的植物基本都很……”
秦念并不在意,趴在地上观察这些她从未见过的小花,它们垂首而立,摇曳晃动,外面一层纯白的修长花,里面是三片更短小的花,但是花前端点缀着一抹清淡的绿色,黄的躲在花里,清丽优雅的姿态下有小小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