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扑簌簌地下着。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最终停下的时候,秦念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有些呆住。
沈时没有打扰她,只她的耳朵。
沈时她冻红了的耳朵:“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我这一生,也只有你。
强烈的美感会唤起人的敬畏之心,尤其是当与其他生命共存,又彼此对视的时候,人大概再也不会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屋外仍旧飘着雪,偶有天鹅扑扇翅膀引颈巡游,秦念已经在沈时的目光中小小的不安起来。
他顿了顿,很没有风度地承认:“你喜欢的东西,只能是我送的,别的男人送,我会吃醋。”
有的天鹅朝她的方向游过来,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目光,秦念心里一颤,惊觉自己的渺小。人们审视这个世界,却从来不知,这世上的其他生命也同样在审视人类,也许在天鹅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生命,同湖里的鱼,岸边的草,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笑笑:“怎么总是和我说谢谢。”
两人在雪地里对视,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一阵风来,起雪沫,飘进脖颈里,秦念凉得一个激灵,跟着沈时拿上东西去屋子里。
当自然的生命彼此和谐共生,纵使有再多的语言也不足以描绘这种画面给人带来的万分之一的美感与震撼。
结果秦念跟着他再往里面走才发现还有好几束玫瑰,都是不一样的颜色。
“这里是老师当年为了一个实验盖的,实验结束,这里就锁上了。后来为了试验一种低温生长的植物能不能在这里存活,老师才告诉我这个地方。实验结束,我偶尔也会来几次,又把这里修缮好,只要带上足够的生活用品,你想在这里看多久的天鹅都可以。”
“主人。”
半晌,她才嗫喏着叫了沈时一声。
好容易安顿好,屋子里的温度慢慢升高,担心她还是怕冷,沈时又在炉里点燃了几块松木,这下屋子里又蔓延开一轻淡温的松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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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被他这种幼稚的行为逗笑,脸上又红扑扑,两人隔着几步远站着,沈时看着低脸红的姑娘也忍不住笑自己,自从遇上这个姑娘,他是半点分寸和理智也没有了。
在明知要发生什么,却又无法想象细节的时候,她有些局促,却也有点期待,这点无法隐藏的小心思又都浮在脸上,连耳朵都跟着起来。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秦念第一次见到这样惊心动魄的美,她从未见过天鹅,只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它们很优雅,然而真的见到,她才感受到,大概只有天鹅才能让“优雅”这个词汇变得令人艳羡甚至高不可攀。
幼稚就幼稚吧,她喜欢就行。
沈时给她眼眶,其实是应该他对她说谢谢,自己有幸,得到了她的倾心与这么多年的等待,轻轻亲吻她的眉心柔声:“天鹅的一生,只有一只伴侣。”
她踮脚,回吻他的嘴:“所以谢谢你。”
天地间白茫茫的飘着雪花,远山覆雪盖,深蓝的湖岸边是一群飞来过冬的天鹅,在冬日的湖面上悠然地停泊栖息,偶尔有几只在互相梳理羽,以喙相碰,深入进对方洁白的羽里,优雅的脖颈顺着羽纹理一点一点拨弄。或是喙相碰彼此交颈,或是悠然觅食,它们看上去像是在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世界里。
沈时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把人从车里抱下来,一起慢慢向湖边走去,但秦念不敢靠得太近,还是远远的停下了。
她知,这几天只能叫他主人的意义,也知那个行李箱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秦念抬看他,突然发觉眼眶有些酸。
“光顾着给你介绍,忘了还有这个了。”这种时候,他好像一点都不浪漫,甚至还呆得很,哪有男人在送女人花的时候会说忘了这个的。
雪花落在她弯弯的睫上,化成小水珠,似乎要和她眼里的星河成一片。
同老方和俞暧不一样,他们之间的默契,是相信彼此的动心与钟情,也愿意将所想宣之于口。
沈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她介绍,但是秦念听着听着就走了神,那一大捧红玫瑰,实在是太显眼,她走了两步又不好意思地停下来,看看花又看看他,沈时这才反应过来。
门口是红玫瑰,炉上是一束冰蓝玫瑰,浴缸旁边是一束香槟玫瑰。
秦念红着脸憋笑:“你好幼稚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