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摇了摇:“那个时候,也没有真的怕你。”
她的那些委屈和痛苦,都被她这一句不怎么开窍的话,轻描淡写地掩过去了。
沈时点。
人食五谷杂粮,长出血肉之躯,一餐食,一瓢饮,每一粒米,每一片绿蔬,最终都汇聚在这一副血奔涌的躯里。有人长出一副胫骨,百折不挠;有人生出一片丹心,澄澈热忱。
“我以前是匀不出力给自己的衣食,但是现在我很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多下点功夫。”
他忍不住笑起来,摸着她的手背,想起当年在她上留下的伤痕,不自觉问:“秦念,疼吗?”
他牵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转靠在书桌上,和她并肩:“秦念,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五年前,我在这里,打伤了你。”
他了她下巴:“这种事情,随缘就好,家里没有,我们就去外面吃。”
她似乎没懂他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低羞涩地傻傻一笑:“我的,确实也不怎么好吃。”
秦念点点:“那最近多吃肉,你好得快。”
以前他将肉的一切反应归于生物与化学的机械原理,即便有了伤痛,他也知,这些伤口在过几天几小时后,就会恢复,这些不过都是一些生物的机能,他对此看得十分清楚,从不屑于分出多少情绪给肉的这些反应。
他小心地揭开创可贴看,一不算浅的口子翻着血红的肉,他立时皱眉,却不忍斥责:“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再给我饭了,你怎么总是说不听?”
秦念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自己抬手摸了摸:“当时很疼,现在不疼了。”
可他这一次,却不想只留自己一人自解自罚。
秦念一怔,下意识地看他,见他面有愧意,转而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打伤,是哪一次。
被问到手,秦念突然想起来:“哦,对,我了汤,你要不要喝?”
“为什么呀?”
“秦岸川……告诉你了?”
秦念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重新贴上创可贴:“那我们总要吃饭的嘛。”
“可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啊。”
“因为费心思这些事,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有喜怒哀乐,也珍视自己生命的活着的人。”
“家里有一个会饭的就行了,你学这个干什么。”
秦念抿嘴,不肯多说话。
说着,他摸了摸她的手背。
但如今,他最不敢细想的,便是自己曾经给这个姑娘留下的一切肉上的伤痛。
她让他味人生八苦,尝遍哀乐嗔痴,让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有血有肉地活着,会了爱恨欢欣,这些由心生出的情绪是科学无法作解的。但他却给她,留下满目疮痍的一伤痛。
他想将那些深藏的情绪,慢慢说与她听。并不是奢求她能原谅他当年的厉责,只是想让这个傻乎乎的姑娘知,她倾心相付的这个人,也并没有那么地铁石心不可救药。
“怎么不怕?”
沈时也是在和秦念吃过几顿饭以后才慢慢发觉,在专注地养生命的时候才能感受生命本的鲜活。你将当血肉供养,就能会到给你的回馈。
她忍下作弊的栽赃,被他罚了整整五天。
“你还是会因为那次怕我,对吗?”
指上贴了创可贴:“手又怎么了?”
“你虽然打得重,但你也会来给我上药,我走的时候,还偷偷给我带了那么
沈时沉默,半晌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