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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到心理承受的边界时,要么奋起反击,要么一击溃败,他相信他的姑娘,不会被轻易打败。
所谓置之死地,方能重生,从被迫面对选择,到清醒地盯准敌人,再到自己掌握主动权,其中的每一步,她都必须自己面对。
秦念死死盯住被不断更换的活靶,她不记得自己打出去多少子弹,只知自己整只手臂都被震得发麻,直到最后一发子弹出,一只野雀发出一声嘶鸣,一双翅膀扑腾几下后彻底失力,被挂在半空,失魂地摇晃。
秦岸川收了鞭子,示意后的人把沈时放下来。秦念也奔过去,却在距离沈时一步之遥的时候被秦岸川拽住。
“我已经到了,你还要干什么?”
“你到了我可以放过他,但我从来没说过,我允许你停下。”
尽沈时一直咬着牙忍痛,但是突然被松开禁锢,他也还是疼得有些站不稳。
看到他被一旁的人扶着要走,秦念挣扎着要过去,却被秦岸川拽得动不了,急忙喊他:“沈先生!”
那两人停下,看秦岸川的脸色。
但他没反应。
沈时调整了一下呼,平声:“秦念,记住我的话,不准怯,也不准退。”
“可是他……他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沈时就被那两个人带走。秦岸川刚要松手,就被她一口咬在了手腕上,力气之大,竟然见了血。
秦岸川皱了皱眉,倒是也没躲。沈时应该很希望看到她这样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的样子,他只是有那么点遗憾,被她这样恨着的人,竟然会是他。
“你有这个力气,不如再多练上几遍,才多久,手就拿不住枪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他?”她咬着他的手腕,说的话也有些口齿不清。
秦岸川看着她哭得有些发抖,连同他手上,也都是她的眼泪。
他默了一会儿,话语中不见情绪,开口问她:“你就那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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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岸川去康复室的时候,护士刚给沈时上完药。
看不见以后,沈时的听觉比以前更加感,他起摸索着在床边坐下。
“你不去盯着她训练?”
“没有你在那儿乱她心智,她弹无虚发。”
沈时笑笑:“那就好。”
秦岸川低看了看手腕上的血痕,嗓音仍旧低沉:“当年她受你牵连,今天就当我替她还给你。”
沈时动了下手指,闭了闭眼,似乎又想起当年秦念被凌的样子:“即便我遭受同样的对待,也不能弥补她分毫,如今我无能为力,只能教她自己长大。她今天若是下不了手,再试一次,我也无妨。”
“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我倒是没想过,你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教她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