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离开了,也并不会暂时忘记他,甚至会记得更深刻。
每个假期来的支教人员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人愿意年年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一般只是来一次,为了让自己的履历好看一点,只有秦念一个人跟学校申请,不每年要几个支教老师,都把她再加上去,后来怕学校不同意,甚至给上河村小学捐了不少书本文和衣物。
“林长,”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林怀安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少见的柔情,像是凶猛的野兽仅有的一点温存,却是他命里的肋。
秦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行李箱就被温禹拎进宿舍里。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跟你提条件。”
上河村十分偏远,秦念和一起来支教的人下了飞机又换高铁,再换县城之间的大巴车,最后是坐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泥地里颠簸了大半天才到的。
村长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学校里的宿舍,其实也就是几件破旧教室放了两张床两张桌子而已,一行人纷纷叫苦,这种艰苦的条件别说住了,他们连想都没想过。
她没想到这次温禹竟然也跟着来,她知温禹没有恶意,但并不愿意与他靠得过分亲近。
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其他同学一边抱怨条件的简陋一边收拾自己的住,只有秦念全程不作声,有理有序地搬行李收拾屋子,温禹见她走路有点迟缓,看出她有些不舒服,赶忙接过她的行李。
林怀安点,不去看他:“好,我会安排下去。”
林怀安很清楚,沈时看似请求,实则威胁,如果他应付了事,沈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林怀安是见过沈时杀人的,他很清楚这个人的凶狠之不在于刀刀都能插入对方心脏,而是为了达到目的,哪怕让他把刀对准自己的口,他也会眉都不皱一下地刺进去。
“说话注意分寸!”
勾了勾,目凶光,“林长,你若还想我来当这个饵,就保证我说的这个人毫发无伤,否则你想要的,一样都得不到。”
“我在她上放了定位,有任何异常,我都会知。”
“村长生的炉子快要灭了,你先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去找点干草过来再把它点着,
严赫洲在一旁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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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了?瘦成这样?”
“沈时,别得寸进尺!”
秦念摇摇,小声说了句“没事”便不再说话。
她不敢捐得太多引人注目,只好捐一些小物件,不起眼,却能解决问题。学校看她是诚心想去才答应下来,本以为是小姑娘的一时兴起,结果学院领导见她当真一年去两次,才真的佩服起这个姑娘来。
“来,给我吧,是不是坐车坐的太久了不舒服?”
同行的女生开玩笑说她们像是要被拐卖进山里给人当老婆的,一行人颠簸了两三天,累得没打采,倒是被这话逗笑。
“沈时!”
温禹靠近秦念坐着,车子颠簸得厉害的时候她差点要摔下去,还好温禹眼疾手快。
上疼着,脑子里就总是回想起来前几天日日受罚的场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声叹息,每次靠近的时候上的松柏香气,她都能在这种痛里反复回忆。
但这个人又实在重要。
林怀安没想到一来就被沈时直戳要害,这人的城府谋算也不浅,明明没有走漏风声,也掩饰得很好,竟然瞒不过他。
沈时像一匹起了杀气的狼,任何危机都躲不过他的眼睛,稍有动作,都能被他一口咬住动脉。
这一路颠簸,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她后的伤虽然好了些,但这样长久地压着实在是难受,可是她竟然意外地不讨厌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