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沉默一会儿:“臣亦是说不上来,但看到逢歌,臣的心中便很欢喜。”
远远瞧着快到正厅了,还不能直接走过去,得一层一层地通报,等逢歌终于踏进正厅的门槛时,已在外被太阳晒得满大汗,并且还不能随手去,得先恭恭敬敬地跪下磕:“民女逢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嘴上说的恭敬,逢歌的内心已是翻了一千个白眼,就你个凡人还想万岁呢,我都不行。
“谢皇上。”逢歌本就是个脱的狐狸,让他安静地呆着无异于受刑,得此大赦,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好在他为了报恩时刻牢记自己的淑女份,夹着尾巴柔柔弱弱地起。
果然凡事都有两面,金主虽然出手阔绰,但也有麻烦许多,穷书生虽然寒酸,但至少省事。逢歌大概知凡间的帝王就跟他们青丘的族长差不多,他们族长是个爱胡子瞪眼的老儿,逢歌一见他就双发颤,见皇帝的效果也差不多,心里那面小鼓敲得咚咚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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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皇帝略略扫过他一眼,停住了目光:“逢歌,抬起来。”
逢歌被折腾得有些晕,脸上抹得左一层右一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又不好当着丫鬟的面挠,强忍着不适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玉弟你还是个痴情种呐。”皇帝笑,转又漫不经心地对逢歌:“你,平吧。”
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姑娘,姑娘!快醒醒!”是一个陌生的女声,逢歌趿着鞋子过去开了门,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冲他行了个礼:“姑娘,请让婢为您漱洗梳妆吧。”说着也不等逢歌点,便招手唤过两四个手里捧着各种发簪珠宝洗脸水漱口水的丫鬟,将逢歌按在梳妆台前开始捣鼓,一番漱洗粉描眉抹胭脂贴花黄后,对着逢歌的脸左看右看,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请姑娘即刻前往正厅。”
“哦?女人不都差不多么,不看容颜,你看什么?”皇帝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只是两兄弟在聊普通的家常,逢歌却莫名地从中听出了些许嘲讽。
“皇上点名要见我?!”逢歌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皇上为什么要见我?”
丫鬟支吾了一会儿,秀眉一皱:“皇上突至王府,点名要见姑娘。”
接着听见封玉的声音:“臣看重的,并不只是逢歌的颜色。”
逢歌一怔,这不是戏折子里常见的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唱词吗?他乖乖抬起来,作鹌鹑状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皇帝估摸着与封玉年岁差不多,相比封玉的清秀,显得更英,一双眼睛深邃如海。他定定地看着逢歌,眼里有稍纵即逝的惊艳,但也只略略扫了他一眼,随即扭对封玉调笑:“朕还以为你成了情圣
“这个婢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姑娘您还是赶快去吧。”丫鬟说完,不等逢歌说话,再一挥手,另外四位丫鬟一拥而上,围住逢歌,齐齐行礼:“还请姑娘即刻启程。”
“你就是逢歌?”问话的大概就是皇帝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并不像族长那样威严,不待逢歌回答,他便又:“朕还以为你在楚楚馆遇到了什么样的绝色呢,乍眼一看,不过又是一个珠翠满的庸脂俗粉罢了,也能把你迷成这样?”
逢歌无奈点:“好好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