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跑了出去，可跑走以后又有些后悔，不看又能怎么样，课题他自己本就看不懂，除了跟他求救还能怎样呢？卢卡绝望地自己坐在草地边发了一下午呆，一点儿研究思路也没有，要不，跟他认输算了。

        卢卡垂丧气地回到公寓时发现阿尔瓦正站在他门口等着他。

        “你来干嘛？”

        “给你送资料喽，我借了全套，应该足够你用的。”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看你写不出来的样子怪可怜的，想帮帮你。”

        哼，卢卡鼓着腮生闷气，书还不都是你给借空的，现在还装好人自己送回来。

        “书留下，人走。”

        卢卡把东西搬进去以后发现阿尔瓦还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

        “我打算看看，你还有什么要请教的没有？”

        “没有！”卢卡往外推着阿尔瓦，可非但没把人推走，对方还一个闪直接不客气的进屋了。

        “写了多少了，拿来我看看。”

        “我不给你看！”

        阿尔瓦很自然的去他桌前抽出他写好的东西，动作熟练得好像原本就知论文被放在哪里一样。

        阿尔瓦看着他已经写好的东西，“能独立写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实在有不懂的地方的话，可以来问我，或者你父亲，你们也该多说说话了。”

        “你故意的吧。”

        “就算是又怎么样？”阿尔瓦以胜利者的姿态摸了摸卢卡的，“知自己斗不过我了吧，以后在我面前可要乖一点。”

        卢卡在写文章的时候阿尔瓦就坐在床边看着他，还在卢卡找不到资料的时候替他翻出来，将重点指给他看。直到阿尔瓦接了一通电话，因为两人距离很近，卢卡通过漏出声音能听得出是父亲的。

        “好了，我要走了。实在写不出来，就从之前那三个课题里选一个交上吧，我不为难你。”

        他手下留情了，卢卡却知自己这回是输了个彻底。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写的出来，他当着自己的面接父亲的电话表示要过去，恐怕就是在表示以后不要让他插手两人的事吧。

        “我不换课题，我会写好给你看的。”

        阿尔瓦很喜欢卢卡的这份韧，研究哪里有什么一帆风顺，比起知识储备和聪明的脑，很多时候更需要的就是这种“明知不可而为之”的倔强。

        “好啊，那你好好研究吧，如果你真的能琢磨出什么，就证明你有资格加入我们的行列，好好努力吧孩子。”

        阿尔瓦说完就离开了，卢卡并没有去阻拦他。他完全可以想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般阻止他，可是他没有这样，他觉得这时的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去挽留他了。

        他还是那样恨自己的父亲，可是同时又觉得自卑。或许父亲和他才是真正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自己和母亲，可能真的有些多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