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和梅剑对视一眼,均是一阵意外,显然已明白什么。
这时倪文眼珠子一转,“你肯收我为徒我就告诉你。”
思索片刻,他语气淡漠的问道,“既然你大哥的死是个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恼归恼,她也不能真因此将少年如何,只得暗运心法,平复身体里的异样,脸色迅速恢复正常。
慕容复哈哈一笑,“这么说你还是想做侍婢给我暖床咯?”
慕容复眉头微挑,“跟我讲条件?”
“倪文?”慕容复仔细想了想,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号人物,不过也正常,这个世界那么多人口,不可能每一个都是他熟知的人物,随即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拜我为师?”
当即故作生气的答道,“尊主就知道欺负人,我不跟你说了。”
“你大哥是?”
慕容复负手而立,皱眉看着少年,“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我不像一个会杀人的人?”
慕容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院子没个看门还真不太方便啊。”
梅剑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你,拜师就拜师,扯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好了,小命快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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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咦,怎么突然这么冷?刚才还好好的。”仍懵然不知说错话的倪文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临身,如坠冰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梅剑脸蛋烫得厉害,从她记事以来,就没这么烫过,犹豫良久,她终是细若蚊呐的回了句,“尊主也从来没让人家暖过床呀……”
梅剑点头嗯了一声,登时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子不敢,”倪文立时一个激灵,犹豫了下解释道,“只因我大哥身份特殊,他的死现在还是一个秘密,我可不敢随便跟外人透露。”
佳人都如此“自荐枕席”了,慕容复自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再说他也好几天没吃荤了,今天阳光明媚,天气不错,正是时候。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慕容复拽了回去。
长的哦了一声,话锋一转,“那如果这二者只能选其一,你是想做我的徒弟,还是继续做可以给我暖床的侍婢呢?”
梅剑正是心中羞喜之时,见他忽然停下,不由一愣,“怎么了?”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劝一下慕容复之时,出乎她意料的是,慕容复一阵沉默之后,居然没有出手的意思,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淡然。
一向羞涩保守的她,居然能说出这种几乎称得上“不知廉耻”的话来,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梅剑有点气恼的瞪了这人一眼,好不容易自家尊主终于要临幸自己了,偏偏又有人出来搅局。
慕容复听得这话不禁大为错愕,观其神态决绝异常,不似虚言,一时间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沉吟了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好你个木桑,在我这说得好好的,转头就给我捅娄子,一点屁用没有……”慕容复心里暗骂不已,脸色也是黑成了锅底。
“尊主居然能放过此人,难道他转性了,还是真想收此人为徒?”梅剑心里有些惊奇的想道。
话音落下,一道瘦弱身形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厅前,正是方才被扔出小院的少年。
慕容复当然不是转性了,也不是要收徒弟,只是他还不清楚消息是怎么泄露的,目前泄露了多少,另外,他对这少年也确有几分好感,是以没有立刻动手杀人灭口。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才多久啊,消息就泄露了,照这般速度,别说等吴三桂打来,最多两三天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即便真・袁承志复活恐怕也没法挽回局面了。
倪文闻言目中忽然闪过一抹极为强烈的恨意,咬牙道,“我要替我大哥报仇!”
可没走几步,他脚步一顿,又将梅剑放了下来。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成了自己人就可以透露了。
梅剑一听,差点没羞晕过去,尊主坏死了,哪有这么直接问人的!
少年惨笑一声道,“关于公子的一些传闻,小子自然曾有所耳闻,但今日若不能拜得公子为师,学到天下间最强的武功,小子宁愿一死。”
少年一喜,马上答道,“瞧我这记性,倒忘了先自报家门,小子姓倪,单名一个‘文’字。”
想到就做,慕容复在这方面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当即一手揽过梅剑纤腰,横抱而起,便要往后院行去。
他却不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东西,甚至一只脚都踏上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