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不死心,接着摇晃,晃得陈清然觉得自己像个抻面。
见得不到回应,陈知行收回手被下巴压住,微微叹口气,疼得皱起眉。
装可怜…
心里这么想,陈清然还是费劲地翻上去,努力替陈知行脱下上衣;后者撑起上shenpei合,lou出背bu交错的血痕,伤口还在渗血。
恰巧文昭端着药膏进来,陈清然伸出手,文昭急忙上前递到她手中,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陈清然的手,惊讶的现在也没有回神。
打开盖子,挖出药膏仔细涂抹在背后和胳膊chu1的伤口,再去抹脸上的伤口。
他本shen就有灵气傍shen,伤看着严重,却不致命,抹了药膏后,用不上一天就会愈合。
“文姨先出去吧。”
文昭迟钝地点tou,走出去,仍在不可思议。
小少主突然能走能跑,能说话了!
陈知行脸埋在胳膊里,忽地又笑起来,仿佛有乐不够的事。
傻死了。
陈清然怕压住他的伤口,用枕touzuo支撑,才给他盖上被子。
“哥哥不冷。”
谁guan你。
陈清然躺下,继续当自己的木乃伊。
陈知行把脸完全埋入胳膊,touding翘起一些碎发,咳嗽几声,“哥哥有些口渴。”
陈清然姿势诡异地歪斜脑袋,你是准备让一个刚会走的小孩给你倒水吗?
尤其她当了一年的木乃伊。可她看不见陈知行的脸,又想起他的伤,拖着shenti,爬下床,踩着凳子站在桌旁倒茶,又费劲举着茶杯到床边按在陈知行touding。
后者抬手接过,压不住嘴角的颤抖,一脸幸福地喝光茶水。
昨夜的,启明阁不允许寻常仆从进入,文昭是来保护陈清然的,不可能ti贴地伺候他。
所以一直是陈知行自己烧水喝,白天修行后,晚上回来更换,再到第二夜继续更换。
“谢谢。”
陈知行笑得像朵花,她竟然从里面看出几分骄傲来。
一个笨dan小孩。
手指cao2控灵气将杯子送回桌面,正好对上又躺下瞪着圆眼睛看他的陈清然。
陈知行被逗乐,刻意严肃地忍住,“睡吧,哥哥在这里陪你。”
一天之中,陈清然大bu分时间都在睡觉。
可是说着陪陈清然,他自己却累极了似的,眼pi沉重,没多久就趴着睡着了。
陈清然睁开眼,替他掖了掖被子。
被手臂挡住的嘴chun上扬。
翌日,陈知行又是早早醒来,shen上的伤痕消失无踪。他穿dai好就准备去练剑,临走时放慢脚步,不想惊醒仍睡着的陈清然。
他走后,陈清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年了,每日tan在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因此,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不多,只知dao是个能修仙问dao的地方,且她出shen的家族在皇朝内属于四大家族之一。
陈清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也不了解这个家族的规矩。
她唯一清楚的只有,陈氏二子天差地别的待遇,这副躯ti血缘上的哥哥,仿佛随时准备着替她牺牲。
她们的生母,看陈知行的目光没有半点温情,看她的目光也不似珍重的亲情,更像是为达目的的寄托。
一个混乱的家庭关系。
陈清然吐气,到现在她只从文昭的嘀咕声,听出陈知行不想让她与太子定亲,才去冒犯皇威,因此被惩戒。
可…昨日陈知行紧紧抱住她的时候,他的情绪可不是迫不得已。
仿佛有什么必要的需求,推着他不得不这么zuo。
就当是为了自己,也应该稍稍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陈清然看向紧闭的门,屋外阳光透过窗棂,散发一片蒙眬光晕。
眼前闪过趴伏在地,一声不肯发出的shen影。
她的心莫名像被搅动的湖水,翻来覆去不肯安宁,让她心烦意乱。
陈清然慢吞吞爬下床,床边是陈知行为她准备的喜人红底白绒花的小鞋。
真不想穿这么个丑东西。
把脚伸进去,趿拉着走到门口推开门,文昭守在门外,shen影挡住矮小的她。
“少主?”
文昭仍旧对突然能走的陈清然感到惊奇。
她不回应,迈过门槛,站在院中。
“您是想去找小少爷吗?”
陈清然抬起tou。
文昭压住眼里的惊喜,少主虽然仍是没什么活人气息的样子,好歹可以回应别人。
她在前面带路,一直护送陈清然到演武场。
清除积雪,空出来的一片白地上正有一dao青绿shen影舞动。
他似乎极爱这种充满生命气息的颜色,手里握着一把木剑,眼神沉稳坚定。
陈清然站住脚,文昭立即取出椅子方便她歇息。
回转剑shen,一扭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