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进屋内,李承泽从床上爬了起来,神色平静地穿好衣裳,向屋外走去。
“范闲,再有十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李承泽跟范闲说着话。
“他说去买一些东西,叫我不必陪着。”
李承泽走到一家裁铺门口坐下,又过了半个时辰店铺才开了门。店主没想到这个时辰便会有客人来,看模样还像个富家公子,连忙笑着迎上来,问:“公子,您看您儿什么样的衣裳。”
范闲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李承泽脸色一变,立刻抓住他的手,哭着问:“范闲,是不是很疼?”
他又拿手帕去范闲额间的汗水,可刚一过便又冒了出来,仿佛源源不断。李承泽慌了,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范闲常带的那个药箱上。
“买东西?二殿下能买什么东西?”
店主愣住,以为他在开玩笑,李承泽再次重复了一遍,补充:“有劳两套都成男子的样式,越快越好。”
他无法判断范闲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能尽可能让他的时间长一些。
“儋州不似京都,这里很安全,请叶姑娘放心。”
“您一个人吗?要不我陪您一起。”
李承泽说:“我到街上买些东西。”
李承泽打来一盆热水,解开范闲上的衣服,继续拿帕子为他洗着。他不敢用力,怕再弄疼了范闲。
“我要的便是喜服。”
他向街上走去,背影清瘦而单薄。海棠此时也出来了,看到李承泽忙问叶灵儿:“他去哪儿?”
叶灵儿摇了摇,轻声说:“我也不知。”
他拿出了一锭银子到店主手中,店主疑惑不解的脸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称是。
李承泽将地址留
李承泽径自指向了一眼望去最红最艳的那块丝绸。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李承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起一丝笑意。
店主又立刻说:“那提前恭贺公子的喜事了。”店主招了一个伙计过来,为李承泽量好了尺寸,又问他:“公子可有您未婚妻的尺寸?”
他在门口碰到了叶灵儿,叶灵儿满脸担忧地问他:“二殿下,您去哪里?”
他说着二人这一年来的点滴,骂范闲霸,混,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说到西北外,他又有些遗憾,不知下辈子能不能那雪域高原上的飞鹰,自由自在。他又想起范闲曾告诉自己他在曾经的世界只活了二十二岁,这一次,他依旧只活了二十二岁,李承泽只觉命运讽刺可笑。
完这一切,他又拿来一干净的里衣为范闲换上。范闲静静地躺在床上,断了脉的四肢塌塌地垂着,人像睡着了,再也不会睁开眼,像以往那样冲他说着浑话,将他按在床上折腾。
店主说:“公子,这个颜色的料子多是用来喜服的,放在平日穿显得艳了一些。”
跟了范闲这么久,他也识得了一些常见的药品。他走到药箱前翻找着,拿起一个青花瓷瓶子,揭开轻轻一嗅,顿感晕脑胀,立刻将移开了。
“我们不报仇了,什么都不了,我陪你一起走。”
李承泽打量店主一眼,说:“按你的型来吧。”
“可是, 我不会让你疼到那个时候了。”
李承泽在床侧躺下,将枕在他口,主动抱紧他,汲取着他上的温。范闲的子比以为任何时候都要,没了脉,真气没了束缚,肆着的每一寸。
悲伤到极致的人,眼泪已经掉不出来了。众人没有再打扰他二人,会心地离开。
就是这瓶迷药。李承泽将药拿到范闲边,瓶口对准了他的鼻孔,轻声说:“范闲,一些,一些睡过去就不疼了。”
承泽站起,神色平静地冲几人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海棠姑娘,有劳你将叶姑娘安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