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爱他。除了用在你上的，你是不是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从我嘴里听到过‘爱’这个字了？但我就是爱他，我觉得他所出的一切值得我的爱。且不提我主观判断就是他没骗我――他的那些事哪怕都是骗我我也认了行吗。...何况，我认为如果能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的人就不可能是假意。”

        “现在呢？你满意了？说是为了怕我受伤出事把我带在你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从我小时候就不在我边，也就亏我没记忆了――外婆后来告诉我都是她和四个保姆阿姨把我从小带到幼儿园，你在我边的那段时间也是一直出差出差出差出差！”

        裴聿珩这人可真他妈神奇，黎昼冷笑着想。好像和他认识之后，自己控制不了的事越来越多了，她的控制也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强烈地迫、折磨她。

        “现在很少看我哭了吧？我小时候也是会哭的！但很遗憾，一旦我开始哭你就会吼我，嫌我吵得你痛。而更小......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你出差时我出于‘对母亲的想念’难免会哭，你猜我爹当时怎么说？他说哭对他不用，他也让我离他远点别吵他。我当时才多大？四岁，...从四岁开始......一直到我十岁往后被迫学会接受。”

        “放我回去吧，柳女士。”

        但她好像控制不住。

作，只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之前那些事。我说个难听的，三观不正，且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事实，在当今这个patriarchic......父权制的社会，年纪轻轻就已婚已孕还被迫离职的女人能容易找到好工作吗？一个人全职在家从而被毁掉一生的概率不是很大吗？”

        “是的，对我好也是男人最不值钱的东西。那我说点值钱的，他和我在一起之后送我的烟，包，各种加在一起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拦我呢？――我边的所有人，从你看得上的谢钦，到原晚柠温芋他们，再到你看不上的陆蕴瞳，每个人都支持我的决定并且认为我们相匹。...别和我说阅历不足，谢钦比你还大几岁，作为心理医生见证过人生百态。”

        “是，我理解你，物质条件是情绪价值的基础，所以你给我提供了很优渥的物质条件，无法提供给我情绪价值我完全接受。我也知你很爱我，且我即使是现在生气的状况下也熟知这一点，我也很爱你，这不就够了吗？这些年我们不是已经磨练出很完整的相模式了吗？为什么你又又又不满意了，又借着你自己‘为了我而改变’的由去着我改变了呢？”

        “现在你突然要把我带在边，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已经习惯没有你在边的生活，你又突然要来找我，何苦呢？你不累吗？一直尝试着把我往正在发展的反方向带，我如果有不适应你还会不高兴，你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很累吗？”

        “还有，听完我说那些破事之后你知他怎么说吗？他说我的过往不会让他对我有任何偏见，只会让他更用力的爱我。他理解我的假装理解我的隐瞒，说我这些都是爱他的表现......听完之后我都有点想笑了，你说谁恋爱脑？”

        黎昼停顿了一下，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放缓，语调铺平。她知柳芷不喜欢和情绪不稳定的人交，而如果今天失去了交的机会，往后恐怕再难如此了。

        “你肯定会说，话语都可以是骗人的，是啊，我也深以为然，所以我本不信甜言蜜语。我吞药那次你匆匆离开，他转就放下了手里正在写的论文和参考文献去照顾我，除了不让我抽烟之外几乎称得上是无微不至。”

        “――可你不能阻止我从其他人那里获取情绪价值啊！你的我不要了也不敢渴望了！可以吗！我要的时候你不给我，现在我放弃了你反倒想要开始用你的方式给我提供所谓的‘情绪价值’了呢？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我不会接受你用你的方式去强行给我你的‘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