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此刻黎昼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无语，裴聿珩这次真的笑出了声。

        12月31日晚，他们坐在落地窗旁。

        “他吧，就是，嗯......没有我这么洁自好，你懂我什么意思吗？宝贝你看，我就是在遇到你之前，没谈过恋爱没有过交往对象，就像你说过的‘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我的生理和心理上永远......”

        黎昼面无表情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刚双手拿书接不了电话，所以是裴聿珩帮我接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沙发上开了免提。...你要不直接问？”

        “完整版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今天回答你一个非常简练的略缩版：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你是黎昼。”

        “宝贝儿我求你别说了。”

        23:59，在还有30秒时，黎昼掐了烟，饮下一口酒，走到落地窗前。裴聿珩似有所感，也随着她的脚步，与黎昼并排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

        ――――――――

        “裴老师，我认真的。”

        黎昼想，怎么可能？

        Carmen第四篇章结束。

        话说的简单，却没有答案。

        “行，...取决于我一辈子有多长。”

        黎昼听不下去，打断了他：“说你是恋爱脑你还不信。四个月啊宝贝儿，四个月，要是真喜欢早就在一起了，干嘛还要拉扯四个月啊。像你，直接零天确认关系，我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奇怪，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为什么啊？”

        他们虚环着脖颈接吻，手臂怀抱着彼此。齿交缠，呼相撞，平缓着贴近。双方都有意将这个吻加深，而悠长。动情时，黎昼偶然睁开眼，看着裴聿珩轻颤的睫。于是他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又向前近一步。

        黎昼点了黄鹤楼。或许是眼底的落寞没有掩藏好，她听到裴聿珩说：“宝贝，你不用其他的事情，你只需要知，我永远会想尽办法合你，就好。”

        “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裴聿珩也笑，眼神格外柔和，“带着你喝一辈子可以吗？”

        她笑，看向裴聿珩：“裴老师，你天天带着我喝的酒都是什么啊，李察，路易十三，啸鹰，......把我嘴养刁了怎么办啊。”

        黎昼心尖突然就有些苦涩。怎么可能呢？她今年大概有六七成把握可以去到牛津。就算今年去不了，明年无论是被哪个学校录取也都必须要走了。到那时，他们怎么可能仍然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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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宝宝你能不能稍微，稍微帮我问问你家裴老师啊，我纠结这事已经三天了！我不开玩笑，你和裴老师谈了多久我和他拉扯就有多久了，我都觉得累死了，...他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帮我就......稍微，不经意地，问一下嘛。”

        “裴聿珩，提前说句，新年快乐。”

        “...恋爱脑狐狸。”

        算了，不想了。大好的日子，品质上乘的酒，相爱的人，想这个多晦气。

        黎昼想起两人在接起电话前的话题：“不过宝贝儿，你刚刚说，‘正常’是什么意思啊？”

        对面沉默五秒，丢下句‘回聊’就毫不犹豫地挂了。

        裴聿珩正色，认真回忆了一下：“蒋易凛从小到大真没少谈，后来我们大学去B市工那边喝酒，他基本上也是，来者不拒的那种。但是你这个，思想很灵活的朋友都和他拉扯四个月了，还少见的。所以肯定是多少有点意思的，不然不会持续那么久......”

        黎团团在落地窗前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什么。而Vipernus，那条芙尼蓝小蛇，也被连蛇带保温箱地从次卧搬到了窗前。其实黎昼原本是想让它直接缠在自己手臂上的，但考虑到裴老师有些怕蛇，她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搬了保温箱。

        黎昼照旧窝在她的dior摇椅上，裴聿珩则坐在她对面刚搬过来的单人沙发，二人中间放着一个当作圆桌的桶――沙发和这个桶都是裴聿珩在爱仕货的产物。

        “其实不用我。”

        他们象征地举杯。黎昼浅浅抿了一口，心不愧是李察干邑，口感香醇，隐约能品出桃与糖渍果香的味，堪称极品。

        “黎昼，延迟说句，新年快乐。”

        要缠绕着彼此呼。

        -

清。

        要更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