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久？”安隅看了一眼终端。

        机械门开启，那位上峰留在门外，朝他了个手势，“您请。”

        安隅抬环望高大的闸门，“你们杀死畸种时，最残忍的手段是什么？”

        从电梯出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小时，这座地底迷的牢笼还不知离他多远。

        安隅垂在侧的手指蜷了蜷，忍住了攥紧的冲动。

        “这些

        安隅面色紧绷，大步踏入，地上布满释放神经毒素的，在那位上峰想要提醒他尽量别踩到之前，他已经狠狠地碾了上去。

        他没有说完，但他的视线却下意识地环绕了大厅一圈，最终落在远。安隅循着望过去，看到守序者誓约雕像。

        罐镂刻着复杂的序列码，后面跟着四个字“神经毒素”。

        这是倒数第二闸门，两边墙上镶嵌着巨大的金属罐，金属从中弯曲出来，汇聚向门口。

        “我们从未怀疑。”那人语气沉重，“但我们必须要评估，人类意志究竟能否与畸变命运抗衡。”

        队伍离开前，那人在安隅肩上拍了下，“尖塔几千名守序者从来都不是工，而是朋友。没人愿意好端端地背叛朋友。”

        安隅咀嚼着这个称呼的义。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你们怀疑所有守序者？”

        对方愣了下，“您是想……”

        在去探视秦知律的路上，安隅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级威胁防护。

        “是的。”研究员连忙点，“律是意志顽强的守序者。”

安隅心脏一紧，低声问：“他一直在抵抗吗？”

        安隅注视着那个人，“守序者，人类。所以，您是想要说明什么呢？”

        “在饵城出现未知的超畸时，你们、黑塔，有想出过30种对抗的预案吗？”

        守序者。

        边那位研究员朝他轻轻鞠躬，温和：“我是律这一次的专属研究员，最后一验证是我的掌纹。”

        看着他上前开门，安隅忽然轻声：“大脑之前也置过一些畸种吧，我记得严希说过，他是因为试验失控而失去眼睛的。”

        研究员点，“当然。黑塔会提供专业的培训，我们也有专门的设备。”

        十分钟后，安隅终于站在了通往秦知律的最后一闸门前。

        另一位研究者沉：“你应该知情95区的寓言。律承载了当年降临的混乱的主，冒犯地说，他与那些超畸没有本质差别，但因为他更完整和庞大，所以一直沉睡了这么多年。很不幸，这一次西耶那唤醒了他，这不仅是他的劫难，也是人类的劫难。”

        安隅的问题很尖锐，但他的眼神却十分平和，没什么语气，仿佛依旧是从前那个没有人的小兽，只是在单纯地发表疑惑。

        他后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上前认证虹，安抚：“只要再十分钟。”

        他后跟着30名黑塔和大脑的心人员，在大脑地下十层，每过一闸关都需要其中一位的份认证，那些闸门的构造各不相同，但每一都是秦知律的死门。

        但不知为何，那对金眸毫无情绪的注视，却让研究员的脊背汗如雨下。

        跟在他边的研究员冲那人轻轻摇了下。

        他发现生活在社会层的人类确实如凌秋所说，会小心翼翼地组织每一个字句，那些看似随意的用词中往往透着他们的立场，他们会借语言为之后的行为铺垫，也为自己留下退路。

        那人顿了顿，“没有人质疑秦知律的忠诚，他永远值得我们的尊敬。但――如果意志强大如他，最终都难以抵抗混乱侵入，那么……”

        他对高科技一窍不通，只在认出其中一外围有打着电弧的电网时忽然觉得口憋闷得发痛，像被人一刀又一刀无休止地扎在心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