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安静下来，蒋枭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茫然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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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知律闻言轻勾了下，“我也问了上峰这个问题，是的，就是他。他当年转运詹雪和我母亲回主城，随后便被派遣到99区组建驻军，他上任后立即申请建造驻军中心，这个房子用的就是那一批资源，驻军中心才刚起了个地基，这个房子已经盖好了。”

        秦知律看着那幅画说：“99区的超畸和95区那位一样，它们都很想获取我内的混乱，但也许这一次的家伙比当年那只知的事情更多，它不仅想获取我，还急着杀死安隅。”

        秦知律思忖着说：“或许它的确能透过霜雪感知到一些东西，我不知这种感知力有多强，但这里一定是它的盲区。”

        蒋枭闻言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秦知律一路攥着的那幅羊画，“这块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隅忽然缺失了熟悉的安全感，有些焦虑。

        秦知律只化出了一只翅膀，确认上面没有窟窿之后便又阖上眼，低声：“不许乱跑。”

        安隅心想，那些别人可以轻易获得的救赎，秦知律都无缘拥有，但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却偏偏都压在了这个人的上。

        在霜雪中一直徘徊到天黑，秦知律的状态才稍微好了些。

        安隅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声，回望着走过的路上那拖行的鲜血，轻声：“很不公平。”

        安隅轻轻点，“这么着急，就像拼命想要掩盖住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秦知律朝安隅招招手，等着安隅把烛火捧近，而后又一次展开了羊画。

        “99区是2122年神秘降临的直接辐区域，而这里正是当年最强辐点。当时这里只是一块空地，这个房子是后盖的，在99区算是很新的一批建筑，但房屋老化却很严重。”

        秦知律摇，“我不怀疑黑塔，因为超畸对我和安隅的了解早已远超黑塔。”

        秦知律点开终端，黑塔刚发来他要求查询的事情。

        秦知律拒绝了蒋枭的治疗，这是95区带出来的经验：一旦他受到非生物感染，即使切除了感染源，短时间内也会陷入自混乱风暴，他不觉得有必要让蒋枭承担风险来治疗他，他也拒绝了安隅的时间加速――虽然那会加速伤口愈合，但也会让他内的风暴更猛烈。

        蒋枭拧眉不解，安隅低声解释：“因为这里藏着很重要的东西，它看不见这里，又不敢频繁面，所以才会派一个信徒守在雕像上。”

        他的记忆起始于孤儿院，成长在贫民窟，不公平的世曾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但这一刻，他却有些怨恨。

        安隅手执烛火仔细观察着房子的结构，“是狄斯夫要求盖这个房子的？”

        秦知律脚步还在拖曳，但一直沉沉地垂着眼，仿佛已经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抬了下眼，“什么不公平？”

        “那为什么选这里？”蒋枭又把唯一一扇小木窗的帘子拉严，“我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霜雪似乎可以作为超畸的眼睛，替它看到我们在哪里。这个楼太老了，门窗都关不严，霜雪进来，是不是会暴我们？”

        “我其实不太明白。”蒋枭皱

        蒋枭检查了一遍遮挡的幕布，从杂物架上翻出一蜡烛点亮，低声：“您不去安全屋是对的，我也怀疑黑塔有叛徒。”

        “不祥之地。”蒋枭抬打量着这个房间，目光又投向桌上散落的占卜牌，牌面皆是厄运。

        安隅手执蜡烛，烛火在两人脸颊间跃着，光影时而偏向秦知律，时而又偏向他，他们的影子投在羊画上，安隅看着那一大片不规则的羊血，而秦知律则注视着画上金色的人形。

        黑塔筛选了几个可以作为安全屋的地点，但他都没采用，兜兜转转，他又带安隅和蒋枭回到了教团活动室，暂时在楼梯上的占卜屋里休憩。

        秦知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安隅手上忽然一坠，那只手套攥住了他的手，手指穿插进他指间，他还没来得及出反应，只听“砰”地一声，熟悉的气息在了脸颊上――漆黑光亮的羽翼在他面前展开，羽翼下摆摩着地面的冰霜，上面几乎遮住了天，像块巨大的幕布，把他严密地遮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