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灰色的金属牌匾上用霓虹灯弯出“纳酒吧”四个大字，底下还有老板sienna的落款和一枚打着铆钉的牛仔帽图案。西耶那接连好几天都没有面，但酒吧仍然在火热地营业，伙计早习惯了老板的潇洒，完全没想到这一次她是真的失踪。

        秦知律闻言轻勾了下，开玩笑般地说：“也许是雪原上的恐吓太深，盖住了你对我的其他感觉。”

        安隅呼了两口气到掌心搓搓，“寒地任务少，没必要特意为此买衣服。从前53区下雪时也这么冷，我习惯了。”

        秦知律厚韧的军靴踏在雪地上，他瞟了一眼安隅单薄的衣服，“99区的产业简单但稳固，青壮年主要靠打猎和采集为穹供能的资源为生，这些都是重力工作，因此也间接地养活了内城的餐饮业――”他话音一顿，“不是叫你下单一件防寒材质的衣服吗，不冷？”

        “没有。”蒋枭努力忽视掉两位高层之间微妙的氛围，垂首干练：“无论怎样，我一定会在本次任务中谨慎行动，竭尽全力，请二位放心。”

        世界一端，终年雪压，但人们的生活却毫不贫困。99区人代代传承于此，早就习惯在冰天雪地中建设家园，黑塔的额外监测并没有让他们陷入阴暗，恰恰相反，他们利用主城的关注争取一切资源，整片饵城都洋溢着蓬的干劲。

        秦知律“嗯”了一声，“辅助好角落，保护好自己，这就够了。”

        “没有。”秦知律深一口气，“我也习惯了。”

那些东西的靠近，有些畸变度高的生物，你看一眼都会皱眉。”

        蒋枭拿着终端走在前面几步，和肩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等到安隅和秦知律对话结束才开口：“无人机探测到的异常频率明明已经爆量，畸变就差蔓延到这里的空气中了，但居民却好像没有异常。”

        *

        解释完这一句，过几秒后他才察觉到长官沉默了，抬眸看去，刚好见秦知律皱眉脱下风衣，衣襟在寒风中一抖，落在他上。

        安隅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点，过一会儿又低声说，“但您不会让我不自在，长官。虽然您的基因熵才是最恐怖。”

        蒋枭指了指街尾转角的牌匾，“卡奥斯少尉已经在西耶那的酒吧里等我们了。”

        他说着看向窗外，似乎只是随意地下了一条指令，但眼神却格外冷沉。

        安隅拢了拢风衣，低看着终端上的资料。

        原本战战兢兢的蒋枭忽然出困惑的神色，视线在秦知律和安隅脸上徘徊来去，直到秦知律瞟他一眼，“怎么了？”

        安隅闻言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任务表现，秦知律对蒋枭点了下，“不必担心，高层们比你更让他不自在，他对畸变的排斥是本能，但还不至于在情感上厌恶守序者。”

        “这里的餐馆和酒吧好多。”安隅一边向前走一边低声：“甚至比主城更密集。”

        安隅视线掠过忙碌的人群，看向两侧低矮坚实的建筑――灰褐的楼上凝着厚厚的霜花，冰霜似乎已经与这座城市生长在了一起，它们凝在大街小巷的每一片砖瓦、每一位路人的衣摆与肤上。

        卡奥斯今年二十岁出，军衔低，过往表现平平，主要负责通讯联

        安隅犹豫了下，“您生气了吗？”

        “也失踪了。”蒋枭压低声音，“驻军失踪了不少人，也包括狄斯夫上校。黑塔说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安隅也在盯着自己的终端，他们一路经过了几十位路人，但他的终端始终没有报警。

        安隅立即点，“那一定是。”

        尽看过99区的资料，但这座饵城仍然超乎了安隅的想象。

        “卡奥斯？”秦知律脚步微顿，“他父亲呢？”

        秦知律未评价，只问：“驻军来接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