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秦知律伸手了下安隅的鼻子，“鼻尖都冰凉。”

        “不。”秦知律视线回到前方，继续走着，“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秦知律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  兀自平静地解释：“21只是一个养在服务上的ai，在任务中震撼我的不是它，偷偷读取我记忆的不是它，陪我清除畸的不是它，在黑塔面前维护我的不是它，欠我巨款和一车小面包的也不是它――”

        这一次不再是吻额，而是眼睛和脸颊，还停留了许久。

        安隅感觉自己被亲了很久。

        “长官……”

        “黑塔暗中监视那名女大学生，她今天下午一反常态地报名了之前很抗拒的夜跑活动――时间是明晚。看来莫梨十分享受现实世界的生活，至少二十四小时内都不会回来。”秦知律顿了顿，“如果你想，明晚我可以陪你再来这里讹凌秋一个面包。”

        安隅还没出反应，却见面前那些光的手忽然一齐向他拢来，坚定而小心翼翼地拢住他的肩，又缓缓收紧。

        心突兀地错了几拍。

        “这只垂耳兔眼睛变色的机制和你本人一样，所以，除了在它失控发狂时，我还没见过它红眼睛。”秦知律低沉地说：“冷不丁一见，让人很不适应。”

        安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秦知律凝视着他忽然又：“你眼睛红了。”

        安隅抬起,  兔子的金眸比人类更空茫无措，瞳仁转了转,  他轻声问：“长官平时用终端和21互动,  也常常会拥抱和亲吻它吗？”

        “嗯？”

        拥着他的怀抱逐渐有了温度,  烘烘地拢在周，让他恍惚间竟觉得真实世界，他像每一个平凡而奢侈的主城人一样,  拥有人类最后一份繁华，以及被爱。

        安隅从面包中挣扎着抬起，“不会拖慢任务进度吗？”

        安隅低声应着,  本想挣开那只手，但刚迈出一步，那要往上蹿的本能又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知律侧过，低眸朝安隅看过来，“凌秋难

        21的像一台僵涩的机一样难用，就连遏制一步一的本能都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他边走边纳闷，原来兔子是这么低级的生物吗。

        秦知律把他抱在怀里，停顿片刻后，低轻轻吻了下来。

        第78章  ai意识云岛・78

        安隅把埋进面包里，酸种面包团的香味填充满鼻腔，他低声：“我很难过，长官。他……我们的猜测落空了，他的言行举止都很生动，不可能是莫梨选中的目标。”

        安隅站在车水龙的街旁怔住。

        秦知律瞟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安隅脑子有些卡壳。21的学习数据太少了,  他好像也因此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难以应付这种反问。

        他用人类的手捉起安隅的爪子,  牵着他往回走，“大脑盘点了已登记死亡的主城人口,  列出5名最有可能被莫梨选中的名单,  凌秋就是其中之一，排除掉他,  我们要去找剩下的4个人。”

        “嗯，落空了，确实不是个好消息。”秦知律心平气和，“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听吗？”

        “茸茸的。”他在他耳边低声。

        被爱。

        “在53区没来得及给你的。”秦知律拢他在耳边，低声：“现在补上，希望也还来得及吧。”

        安隅点。

53区，你也只是后知后觉地了一滴眼泪而已。”

        错觉般地，吻在这些地方，让他有了一种和从前被亲吻额不同的感受。

        “也许会。”秦知律神色理所当然，“但你是人，上峰是人，所有面临ai下行风险的也都是人，他们应当谅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