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松了口气，“多谢。”

        他顿了下，“难不是？”

        秦知律挑眉，着空空的面包纸袋，“我以为这是你为我推出的面包。”

        秦知律回看着他，“几小时前你已经和我说过这句话了。晚饭吃过么？”

        安隅点，“您好像很喜欢我店里的新品。”

        安隅忽然不经意似的说：“如果长官真是灾厄之源，岂不是人类的灭之灾？”

        手套抚摸着靴上的安全扣，拉好，秦知律不回地问：“藏什么？”

        安隅摇，“正要去。”

        秦知律

        秦知律抓起剩下的一口面包，迅速吃完，说：“羲德最近忙任务，没时间给你上课，你要自己掌控好训练量和饮食营养。”

        他将脚蹬进短靴――特制的潜水靴会在瞬间变成脚蹼，虽然他并不一定需要。

        他点笑：“那当然，但这个假设纯属无稽之谈。律的份对外界是保密的，人们只知他是一位强大的守序者，眼大概是不知从哪听说了律的无限基因熵吧，才会在恐慌下大放厥词。”

        安隅咬着嘴，视线低垂，彷徨许久才吞吐：“别再让诗人主持夜祷了，虽然我从前觉得预言诗很有趣，但现在每当听他说话都会有些不安。甚至想……想伤害自己，我了一个梦，梦里也像他那样从高空下，醒来后竟然觉得渴望。”

        安隅走到秦知律房门口，探往里面看一眼。

        “明白了。”严希立即：“我会立即向上反映，让诗人回到教堂安静调养，教堂无限期暂停营业，黑塔一定会尊重您的意愿，请您放心。”

        车子开出主城外围，到达穹防护之外的尖塔。

        严希回惊讶地说：“当然，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34区引起的世界范畴风雪早已停歇，但雪停后不久，世界各地的畸变异象开始泛滥。秦知律很少为无关痛的异常出外勤，但最近尖塔人手严重不足，他也被迫忙得脚不沾地。

        安隅闻言靠回座椅靠背，垂眸：“嗯。既然和畸变无关，就放他回去吧，或者去普通医院接受心理治疗。最近上峰和大脑都很忙，别浪费时间在他上了。”

        秦知律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结实的肩臂在外面，双包裹在一条黑色潜水中，紧贴肤的布料勾勒出畅的线条。

        他起下车，惶恐不安的神色随着车门在后关闭而消散。他在风雪中伫立，安静地看着那辆车驶回主城，才转往尖塔走去。

        严希神情严肃下来，“多久了？”

        从标签上看，都是新品环面包。秦知律似乎已经吃掉了四只，第五只剩一口，丢在桌上。

        “唔……”安隅推开门进来，“长官下午好。”

        安隅有时候一天能撞见他好几回――那说明他会在24小时内连续整顿好几个失序区。

        安隅点，推开车门又缩了回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你能帮我求上峰一件事吗？”

        安隅无辜地眨了眨眼，“这是麦夫人设计的新品，我只负责编写面包故事而已……但总之，谢谢您照顾生意。”

        他视线瞟到桌上散落的贴着角落面包贴纸的袋子。

        “您也这么想吧？”严希摇：“上面也没耐心了，今晚就放人，我同事终于要解脱了。”

        严希的机械眼球在眼眶中轻微转动着，那是他神放松状态下的表现。

        安隅轻声：“从34区回来后，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太稳定……我的神力在34区有过剧烈动，你也知……”

        199层，秦知律的房门虚掩着。

畸变无关，但已经纯粹是个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