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对不起……”他拼命地在地上蹭着闪躲,想要躲开那dao光,仿佛没有意识到光源就是他自己。
“我,我刚才好像失去意识了一会儿,我……”
阿月立即上前,蹲下死死地抱住了他。
在他抱住他的那一刹那,见星终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声尖叫让阿月聋了几天,等他终于恢复听力时,jing1神力已经恢复稳定的见星却对他说dao:“离我远点。”
安隅正想继续看下去,但突然而起的琴声却让他的意识浮沉了一下。
他一直在顺着阿月最初的记忆往后看,在这条时间线上,李音应该已经死了,琴声哪来的?
错愕间,他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这个声音与那无数个记忆碎片里李音的chui奏都不同,这是……
思绪一沉,他猛地从阿月的记忆中挣脱而出。
阿月还在对着镜子发呆,不远chu1的畸chao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频dao里是大家错落的气chuan声。
天色更加昏黑,一dao惨白的光从shen后的窗子里投she1出来,光源是见星。
琴声也是从那dao窗子里传来。
木吉他的音色朴素而柔和,那些弦很旧了,被拨响时有些钝钝的杂音。
但却错觉般地温柔,让人心沉。
安隅在从前的人生里几乎没有听过音乐,进入主城后,也不能理解守序者们dai着耳机沉浸于电子摇gun的爱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真实的世界里,认真倾听一首用乐qi演奏的曲子。
一支单薄的旋律,却穿过了呼啸的风雪。
磨砂的窗面模糊了里面的景象,窗里透出来的光正逐渐变弱。
阿月小心翼翼地问,“您怎……”
安隅突然转shen大步往楼里走,他脑子有些空白,不知dao在追赶什么,只觉得越走越快。
终于推开活动室门的那一刹那,门中灯光彻底熄灭。
活动室归于一片昏暗,只余下从外面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音乐已经停了,但秦知律的手还按在弦上。
他抱着琴坐在地上,脊背依旧那么ting直,但却又仿佛笼罩在一层苍凉之中,是安隅从未见过,也读不懂的氛围。
“长官……”
秦知律微一颔首,“见星睡着了。”
睡着了,灯光就暂时熄灭了。
频dao里忽然滋啦啦地响了一会儿,蒋枭略带气chuandao:“你们已经杀了见星?”
安隅愣了愣,“还没,怎……”
他话没说完,突然明白了过来。
“没杀?”蒋枭惊讶dao:“可是空气墙已经掉落了第二块碎镜片。”
秦知律了然dao:“白荆不认识见星,只是受了李音的嘱托。也许从最开始,李音就没有求白荆保护见星的安全,而是希望见星能每晚好好地入睡吧。”
错乱的脚步声从shen后迫近,安隅被推了个踉跄,阿月冲进房间站在见星前,似乎是想蹲下抱住他,但听着那dao清浅的熟睡声,又猛地站住了脚。
他用手死死捂住嘴,泪如雨下。
秦知律放下吉他,起shen看着见星的睡颜。
白发乱蓬蓬地遮下来,遮住了多年难眠留在眼下的乌青,也藏起了那对似曾相识的金眸。
“睡吧。”秦知律轻声说,“看来,很多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睡觉。”
他说完便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安隅追上去,“长官……”
秦知律淡dao:“看来这次我们没有犯罪的机会了。”
是开玩笑的话,但安隅却觉得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他从一旁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长官弹一首曲子,就哄他睡着了吗?”
秦知律平静dao:“我陪他回忆了一些往事。”
“什么往事?”
“基因风险试验,还有杀死李音。”秦知律的语气一如既往冷静,“失眠不过是一种病,孤儿没见识,我教了他一些睡着的方法,仅此而已。”
安隅沉默了片刻,“在53区,您提醒我诱导试验后可能会失眠和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