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枭迟疑：“没什么，就是看到了照片……”

        安隅把最后一口饼干吃掉,  “对了，你觉得我现在和平时有不一样吗？”

        蒋枭也接了进来，“各位，我刚回到第一层，找到档案室了。”

        风间点，“当然。天梯面板上记录过您的能力是‘降临态’，但我没想到会如此强悍。坦白说，刚才朝您走近的每一步我都本能地抗拒着。就好像……”他的眸光微顿，垂眸看向地面，“我正在靠近一个不容接近，也不可直视的存在。”

        频里陷入沉默，只有蒋枭翻动纸页的声响。

        “那我和风间去活动室。”安隅问：“阿月去了哪里？”

        风间误会了，这不是降临态，而是长官与他足够贴近时才会出现的怪异现象，而他与长官本人都毫无察觉。

        风间叹气：“有点可怜。”

        风间苦笑，“那样的话，对他下手本就是一难以越过的槛……律呢？”

        “怎么了？”安隅问。

        “嗯……”安隅抬手轻轻了咙,  “在附近。”

        安隅想了想,  “如果是这样，把血线设置在90%岂不是更安全？”

        风间回四张望,  “附近？”

        他一边哗哗哗地翻着资料一边说：“这里果然收纳着出事前见星的全资料，等一下……他的记录很厚……”

        没有人正面和镜子对抗过，杀见星的人等于是要用命来试探镜子的机制究竟有多强，而且下手必须足够利落。

        “不确定。”安隅老实地摇,  “但有这个可能,  他看起来确实比畸种更有人一些。”

        蒋枭“嗯”了一声，“孤儿院的人应该也是这么判断的，大概是预期他很快就会畸变被置，收容计划时间都没填写。他刚入院时，检查是一天三次，很夸张，这里全都是他的检查记录。”

        帕特答：“他回睡巢拿了一袋东西，应该是食物和水，打算回活动室找见星。”

镜子只对目标发动一次致命攻击,  那么我的能力足以扛住。但如果它会持续进攻直至目标死亡，那我也扛不住。”

        “对。”

        风间低笑了下,  “结局没差别,  但阈值设置越高，对我的消耗就越大，最好不要。”

        “嗯。”

        哗哗的翻页声忽然一顿。

        虽然风间还未展示过锁血能力,  但那双干练而真诚的眼睛格外让人信任。

        安隅点点，心想，妈们果然都很在意能力损耗。

        耳机里，秦知律：“虽然很神秘，但至少也算是一种覆盖掉你对畸种的引，还能让那些东西不敢靠近的方法。”

        安隅没应声，他起收拾好托盘，往回收走去。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忽然冷了下去，“三个月后，见星仍然没有畸变

        斯莱德打开了队内频，“见星和阿月离开食堂后一起回到活动室，似乎爆发了一场吵架，阿月自己一个人出来，我和帕特正跟着他。”

        风间看着窗外的雪,  像是走神了，片刻后轻声：“见星他应该保留了人类意志吧。”

        他顿了下才又说：“他的资料里全都是每天拍摄的照片，各种角度、各个位的特写。检查会不可避免地造成一些表创伤，正常小孩隔一周就好了，但他上的伤越来越密集。”

        “未必。”秦知律在私人频里。

        蒋枭说，“我记得很多年前有过一个提案，让黑塔出资为孤儿院的孩子植入守序者芯片，动态监测基因熵，免去检查。但那个时候孤儿院已经出事了，没有回应黑塔的提议。”

        “21371115，见星。他父亲是一个非常罕见的超长隐匿期畸变者――”蒋枭快速提炼着资料上的信息，“2135年在野外接了感染菌类，在三个月的观察期内没有出现畸变，被释放回家。但两年后他突然开启了菌类畸变，没能扛住基因合，在畸变过程中死去，次月，母亲也是同等下场。见星就被接入了孤儿院。”

        安隅回忆着凌秋给他科普过的畸变常识，“生活在一起的人隐匿畸变两年，见星不可能躲得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