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应该发能力的。
“不是……”
安隅没吭声。
“啊?”比利下意识凑近他,从那双金眸中看着自己的映像,“比以前什么?”
“旧伤叠新伤,多疼啊。”比利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安隅熟悉的小圆罐,又呛笑了一声,“你和他也算同命了。”
安隅吐字很轻,像喃喃絮语,“在我眼中,好像比以前……”
比利在对面急的直脚,“到底比以前怎么了,你说啊,发什么呆,你要吊死我啊!”
比利挑眉,“跟你说了多少年了,用这个好得快啊。”
安隅没有对任何人的记忆产生过好奇。
他的情绪,他的感受,从不向外人分毫。
“啊?”比利当场炸,“我还没碰到你呢!”
秦知律停笔抬,“怎么了?”
安隅一时语,“我……”
无数映像在两人的眼眸中轮回般地映,安隅意识深猛地一沉。
他光着上半,练的腹肌上满是血痕。
安隅不回答,许久后,他收回视线:“你手劲太大。”
那双金眸正凝视着他,他也盯了安隅两秒,蹙眉:“怎么了?”
抻到了?”
但,他忽然很想看看长官的记忆,随便关于什么都行。
就像是从资源站扛回家一整箱的面包,可拆开箱子却发现,那些面包贴着的名签上没有一个是自己或凌秋的名字。那些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还也不知该还给谁,讨也不知该向谁讨,只能饿着肚子守着一整箱的面包发呆。
过了许久,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也许,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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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黑眸太能藏了,好像无论有多少事情,都能被藏尽。
秦知律沉默地看向药箱一角。
他完全不知长官上有这么重的伤,他来接他,一起去置黄宙,回面包店取面包,又伏案写了一夜的任务报告,丝毫没有出受伤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低沉,说不出来由。
他们在沉默中对视——安隅很确定,此时此刻,秦知律只是在专注地凝视着他,而不是透过他的眼睛审视自己。
但熟悉的恍惚感还是蓦然笼罩下来,意识交错的刹那,他进入了秦知律的记忆。
凌秋说,当不知该和一个人说什么,就夸他长得好看,如果实在夸不出口,就说他长得年轻。
“嗯?”秦知律放下笔凝视着他,许久,声音低下来,“注的地方疼吗?”
看了这么多人的记忆,有偶然发,有为了试探异能而刻意尝试,唯独没有一次是他真的想看。
安隅从比利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对着空气怔了许久。
出乎意料,这里没有故事,没有对话,也没有任何人,空旷得让人幻听到了雪原上扑朔的风。
比利啧啧:“看来平等区这次的麻烦不小。”
话音刚落,安隅忽然又抬起,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安隅收敛视线,低看着手臂上小小的针眼。
几个小时前,秦知律也坐在这个房间里。
那些伤痕像是被巨型猛兽的利爪抓破,但爪痕下还弥漫着大片淤血,郁的青紫与血色相叠。
秦知律神色很淡,好像那些伤是长在别人上的,“平等区有战斗力的守序者越来越少了,大量平民需要保护。”
秦知律没接话茬,只看着比利手里的药罐皱眉:“换药。”
比利疑惑低抬,“嗯?”
“比利。”安隅忽然叫他,语气严肃。
秦知律嗯了一声,沉默着看向窗外。
安隅回去199层时,秦知律还在伏案替他写报告。
“比以前年轻了。”他轻声说。
“行行行,服了您。”比利麻利地换成效力温和的药,无奈地笑着感慨:“这一点,也是一模一样。”
果然,比利愣了一下后脸红了,“嗐,我最近运动确实比较多啦,吃东西也清淡,好久没吃甜食了……要不,我从你那里买十箱麦面包?”
安隅轻声:“我今天看你的长相好像不太一样。”
“啊?”比利一愣,“哪里不太一样?”
秦知律的房间很大,像一个空旷的雪,所有的柜门都嵌入墙,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孤寂地摆在地上。
“又怎么了!”比利双手投降,“看清楚啊,我没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