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膝盖,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谢谢他的恩赐。
盘在安隅上的须又一圈一圈地松开了。
如果它放弃刺入,直接把他整个人吞掉――别说眩晕后的异能了,他用来保命的爆还会被发吗?
不仅是眼前这些人,还有自我了断的陈卢风中尉,主动畸变的克里斯少校,孤前往内城的凌秋,还有……
面前的水母探出一细长的须刺入军人,须们从地上撬起他的,伞状猛地张开,将他整个子纳进去――
可他迟迟没有等来水母的接。
这东西怎么不蜇他?
大概因为安隅是唯一一个坐着睡觉的人,它有些不好下手似的在他周围逡巡了半天,冷韧的挤压着他,像要将他挤进墙里。
透明的腔迅速填充了血肉,分化出四肢,片刻后又切换回水母形态。
暴雨源源不断地把小水母打进来,入大水母,让大水母迅速膨胀。
水母的伞状向两边抻开,在他搭过来时密密地包裹住,如同一个杀人拥抱。
轻拿轻放。
【碎雪片】罗青(2/2)恩赐
褚宁和秦知律不见了。秦知律休息的地方正被一只最大的水母占据着,它的伞腔里还有一颗人脑,那颗脑让它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智慧感。
凌秋说过,吃毒蘑菇会致幻致盲,自然界中很多生物都携带类似的毒素。他的症状应该来自水母释放的某种神经毒素,与感染无关。
须把他向前拉了一下,拢向自己的方向。
安隅维持着抵墙而坐的姿势,好准备迎接剧痛。
那只水母忽然向安隅蠕动过来。
糟糕的是,安隅的视线范围开始收窄,像一台缓缓关闭的电视机。
第10章 失落53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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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把手套捡起来,这只手套在秦知律手上显得冷,但攥住才发觉子很柔。
这间破落的旧车库此刻挤满了水母,军人已经全被合,只剩一个弱小的人类抵墙坐着,金眸因暂时失明而空地凝着空中一点,他安静地坐在那儿,掌心一下一下地蹭着地面,鲜血渗入沙土。
漆黑的车库里明明灭灭地亮着光,光源来自第一晚见过的水母,小山丘似的型压着那些军人。
安隅在沉思中合眼睡着了。
食水短缺,神重压,战力早已损失。
但当那个狗东西的尸被抛在空中,我开始感恩这畸变来得如此及时,阻止了我懦弱的屈服。
透明的须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探进安隅和墙之间的隙,一圈一圈地将他缠绕――颈、背、腰,就连刚刚在地面上的掌心也被包裹,每一寸肤上都传来紧实的压力。
作者有话说:
他无从感知周遭情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刚涂过药的掌心按在满是砂砾的地面上,用力了两下。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子一僵。
世界逐渐黑掉,周遭的声音、的腥味也一起消失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安隅不知昏了多久,直到耳边的雨声逐渐清晰,世界从一片漆黑中一点点透进影像,车库里早已没有人也没有水母,只剩一地血污,墙角丢着一只孤零零的手套。
但此刻那些恳求声却很赤诚。
人类因智慧而高级,但却又总出一些违反生物趋利避害本能的决定。高级与愚蠢混杂在一起,让这种生物变得很复杂。
终端显示生存值82.4%,源于手掌的伤口炎症,没代谢干净的神经毒素,还有过度饥饿。
畸变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那发鞭才是。
伞腔里腾起血色烟雾,水母餍足地舒展。
上天从不薄待我,阴差阳错地,我还是没能摆脱畸变的命运。
血腥气应该会更诱惑畸种,安隅想。
大水母终于又蠕动起来。
那些须轻轻地将他的上半重新搭回墙上,就和最初拉他靠过来时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睡梦中忽觉四肢麻木,耳边传来粘稠的声音,像把手插进一桶胶水里缓缓翻搅。
那个声音让人很不舒服,他挣扎着苏醒过来。
安隅,我从前很少注意他。
这只水母很强大,他希望自己接受的刺激足够强,能摸索出眩晕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安隅忽然有些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