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男生沉重:“他说要去资源站拿食物,但再也没有回来。”
秦知律又瞟他一眼,言又止。
“……”
?即便她感染了也劝她回来,就说爸爸在家里等她……”
手套捂上安隅的嘴,革气息充斥了感官。
旁秦知律瞟来一眼。
路灯昏黄,一猝然的反光让安隅看清了对面一楼平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家伙――其中一个四肢高度畸化,镰刀足毫无悬念地压制着另一个普通人,一刀便将脖子斩断,而后迅速切碎尸,大快朵颐地往嘴里捞那些淌着鲜血的骨肉。
安隅嗅着风里留下的血腥气,垂眸:“长官,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觉得被吃掉的也是感染者,只是还没显化。”
等到那东西离开,秦知律松开手思忖着说:“开始吃人了。”
路过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杂物室,秦知律忽然在那扇狭小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1415。”安隅放空了一瞬。
“没说,只说从前住在低保t区5栋1……1……”
“收到了,但我们不是很相信。”一个男孩说,“供电是从第二天开始昼夜交替的,可第一场雨后的一天一夜都没电,我们所有人都在黑暗中呆着,没有任何人出事。”
直到离开那栋楼,他才闷声:“长官,1415是……”
秦知律指向对面的楼梯口。
秦知律“嗯”了一声,“我在增加战报节点。”
安隅眸光一聚,深气――“好。一言为定。”
“没有。”秦知律没什么表情,“只是被你对宿舍的执念感动了。”
门里随即响起一个女孩低低的声音,“是军长官吗?我们这里有六个同学,都没感染,可以给一点食物吗?”
“这里有人。”
这是意外收获,虽然任务又多了一条,但能换来永久庇所,属于奋斗一时,躺平一世,这份预期收益让他产生了极强的安全感。
熟悉的进食画面让他回忆起摆渡车上的巨螳螂。那东西杀死一整车的人,却只吃掉了一分尸,每一口咀嚼都伴随着咔嚓脆响,嚼的不是人类骨骼,而是螳螂节肢。
安隅呼一滞,“叫什么?”
秦知律没接,房长又把照片给安隅,“只要帮我把她带回来,我就再也不你这一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螳螂在紧张和饥饿时吃同类,这是天。
安隅看着他打字,“长官?您听见了吗?”
“其他东西是什么?”
房长立即:“那我把我的房子给你,好不好?”
只片刻,人类特征就只剩一颗脑袋。
照片上是两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又五官英气,不太情愿似地拽着一只气球。一旁穿连衣裙的姗姗笑得很甜,像是怕她放走气球,把她的手合拢在掌心。
女孩说,“有的。有个很温柔的哥哥也问了这些问题,他让我们千万不要开灯。他还是53区出去的呢。”
秦知律听他解释完,掏出了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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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节……”
“谢谢您。”他照凌秋提示过的保持谦逊,“这是我为低保的基本素质。”
安隅忽然问,“您就那么确定他吃的是人吗?”
安隅视线一下子从照片上收回来,“真的?”
“嘘。”秦知律猛地揽住他的肩。
安隅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好。
“好像是!你们认识?”女孩一下子惊喜,又猛地顿住,“但他可能已经……”
“嗯?”
安隅和秦知律对视一眼,秦知律问:“还有其他军人来过吗?”
房长紧紧攥住安隅的手,“我发誓!”
“像螳螂。”
安隅把剩下的物资都留在了杂物间门口。
秦知律问,“怎么不开灯,没有收到生存指引吗?”
吃饱后,那东西餍足地趴下,衣服隆起断裂,坚的背甲攀附上的躯干。
比利说过,正确与错误都要记录。如果秦知律认为他推论错误,一条节点汇报上去,他岂不又危了。
见秦知律严肃不语,安隅逐渐绝望,“我很抱歉,如果说错……”
安隅犹豫,“可以后您还说了算吗……”
安隅品了品,觉得长官应该是在夸他。
离开这层楼,安隅观察着秦知律的脸色,“您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安隅猛然一僵。
另一个男孩小声补充:“而且资源长只教大家怎么躲开水母,但我们在门里看到过其他东西,所以不太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