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很干。”白小半张脸埋在他掌心里，睁开眼看他。

        不是宋景行想趁虚而入占便宜，这算是两个人某种无需多言的隐秘默契。去国外的后白的失眠开始越来越严重。以前偶尔失眠时吃些褪黑素能够睡着，后来变得更严重后不得不去医院拿安眠药。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产生了抗药，药越来越猛，剂量越来越大，以至于白开始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受到了影响。当时她吃药已经四五个月，主治医生为了防止形成药物依赖拒绝给她继续开药，提议她增加运动量并去看看心理医生。那天临走时，医生看着总是陪她一起来的宋景行，用略带口音的英语委婉提议：“适当的生活可以放松心，促进睡眠。”

        白从小就不好，容易生病。小时候营养不良，这几年神一直不好，因此一直很瘦。在宋景行记忆里，她只有刚回上高中那几年气色好点。其他时候都像现在这样，本来就白皙的肤因为虚弱而有种不健康的苍白，她穿黑色衣服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又来了。那种仿佛要失去她的预感。

        那个晚上，白意识到不止她一个人被困在羊都那个风雨来的夏天。

        最终她将衬衣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你需要我开门进来吗？”

        随即他快速关好门，反锁，快步走向她。

        那时白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每天晚上宋景行都能安然入睡的话，他是不会知她失眠了的。

        *

        宋景行应了一声，也坐到她旁边，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上，掌心贴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眼睫和脸颊。温而干燥的掌心和指尖缓和了白的不适感，她下意识闭上眼，用脸蹭了蹭男人的手。她后知后觉地明白刚刚电话里男人息的原因――停电了，他是一路走楼梯上来的。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二月底的某一天，某个大西洋强风暴登陆，雷声轰鸣整夜。白PTSD发作，几乎无法呼，稍微缓过来后想去厨房倒一杯水。她走下楼梯，看到黑暗的客厅里宋景行靠在打开的窗边抽烟。他个子高，材是那种刚刚好的健硕，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抽烟的时候，端正的眉眼有种凌厉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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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对视，宋景行起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沉默地看着她喝完后轻声问她：“......白，你想要试试吗？”

        她坐的地方离门不远，因此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个人就四目相对。宋景行看到黑暗中她那双漉漉的、明亮的眼睛，关门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白看着他被淋的衬衫和额发，不知该说怎么，愣愣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两个人亲了很久，直到白有些不上气宋景行才停下来。白坐得有些难受，动了动想调整坐姿，听到耳边传来宋景行一声低才察觉到自己蹭到了什么。她臊得将脸别到一边，发现那人也红了耳。宋景行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抱住侧坐在他上的白的腰，吻她红红的耳朵。

        单纯到有些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没明白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多勾人。

        宋景行进来之前没想到白会坐在地毯上。他以为她会在卧室的。

        白一边撑着子坐起来，忍着晕一边轻轻嗯了一声。宋景行明明有钥匙却没有直接进来无非是意识到了她刻意的疏远，于是给她留好一段距离。

        在锁心转动的声音中，她下意识想到要不要将衬衫藏起来。她不想要宋景行难过，但她又因为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愧疚。

        国内外对心理干预的接受度不同，白对看心理医生有些抗拒，况且当时她还没有完全习惯说英语，虽然英语不错，但一想到要把不怎么开心的过往在脑海里中译英一遍再说出来，就有种自己在考口语的尴尬感。于是她开始试着每天花一两个小时散散步或者瑜伽，也开始按孟生的方子煎中药，睡眠情况的确有所改善。但雷暴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陷入恐慌，在闪回中痛苦地整晚失眠。

        男人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低下去吻她的嘴。白的嘴有些凉凉的，很，宋景行啄吻着她，膛内心如擂鼓。

        宋景行怕她抗拒，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吻她嘴，两个人从来没有深吻过。但今天白主动伸出了他的嘴，被男人追着轻轻咬了一下。感受到她的主动，向来沉稳的男人呼急促，一手捧着她的脸，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越吻越凶。交缠间，少女细细密密的息全被他吞入腹中。

        她说话的时候，过他的掌，宋景行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手心里呼和说话时的气。热热的。顺着他的手腕一路灼烧到小腹。

        两个人装作没听懂，红着脸走了。

        “......可以吗？我来的路上买了......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