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同意,反而更生气了,手中的绣鞋猛地一掷,狠狠砸向崔恪。
人面兽心,沈妙容的表哥!
周围人倒一口凉气,崔恪没想到甄珠居然这么大胆,脸面尊严毫不顾忌,说动手就动手。
正是出其不意,崔恪被她砸了个准,绣花鞋底儿盖在一张俊脸上,形容颇为狼狈。
崔恪人生一遭领教,什么叫女子的蛮横泼。
婢女赶忙打水端盘,给崔恪净手脸,懂事的仆人已经去前厅喊甄渊来教这个无法无天、在主人家里横行霸的闺女。
甄渊惊得冷汗直冒,看到甄珠衣发散乱、赤足在地的模样,上前在她脑袋拍了一巴掌,吼:“跟世子歉!”
甄渊巴掌声响,落在甄珠上不大疼的,可当着众人的面挨打,甄珠还是觉得万分丢人。
眼里涌出泪花,甄珠倔强地拒绝:“我不!”
泪的一双眼望向崔恪,少年的神色无波无喜。
甄渊拱手向崔恪致歉,“小女年纪还小,格顽劣,误伤世子,请世子多多包涵,回去我一定严加教!”态度谦卑,拿年岁说事,希望崔恪别太计较。
沈妙容愤愤插嘴:“哪是误伤,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甄渊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又行一礼:“也对不住沈家娘子了。”
崔恪摆摆手,不咸不淡地扫过甄珠一眼,接口:“是该认真教。”他不屑跟这种听不懂理的女子计较,有失段和风度。
甄珠怒视崔恪,她明晃晃地看到他眼底出的鄙夷不屑,视她如草芥虫蚁,仿佛不值一提。
碍于人前,甄珠强自忍下这口恶气,心中盘算着,一定叫这个不知好歹的劳什世子,尝尝她“雁门一霸”的厉害。
甄渊要带甄珠回家,甄珠腆着脸、找着借口不肯回去,非要在安国公府多逗留。甄渊拗不过,打算吃了晚宴再回。
甄珠四寻着机会报复,终于在月上柳梢时逮着时机。
今日喜事,崔恪在宴席难免多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晕脑胀,摒退下人,独个走在湖边风醒酒。
甄珠在夜色中偷偷尾随,趁崔恪面朝湖面收步停留时,陡地从他后窜出,手脚并用、连推带踹将他轰下水。
这湖是崔家人工挖掘,种植荷花所用,水深十尺,但崔恪不会凫水,在水里扑腾挣扎,直呼“救命……”
甄珠惊恐,这比她板高大健壮的少年居然不会凫水,她是想报仇不假,没想要人命。
甄珠犹豫要不要下水救人,忽见几个仆人飞跑而来,跃进湖中,将崔恪捞了上来。
甄珠想跑,却被四周围上的兵卫拦住,世子遇袭,附近一带,只她一人在这儿鬼祟。
崔恪上岸后便晕了,仆人将他抬回房中,长公主焦急地候在儿子床边,甄渊带着甄珠,叫女儿跪在崔恪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