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告知什么原因吗?”沈妙容满脸正色,见崔恪迟疑良久,似有难言之隐,她主动表态:“若是因为甄珠私见徐陵,你们起了争执,那这事,我得向你们夫妻俩歉。”
崔恪和徐陵在官场上打过几次交,如实:“此人有几分心计,你多加注意吧。”
什么问题,沈妙容没敢多问,慌忙将自己和徐陵与他夫妻俩撇得清清的,“徐陵不喜欢她这种可爱却有些莽撞的姑娘,我现在和他得好,只是家中父母那边还没想好怎么交代。”
最后一句还冲他俏地眨了眨眼。
待门合上,他握着被得皱巴巴的和离书,眼角一滴清泪落下。
天色胧明,薄阳渐出。
崔恪接人待物向来严肃规矩,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随便朝甄珠低服,更别说装可怜卖惨,难。
沈家一直希望她能嫁个门当对的世家子弟,而不是和乡下来的状元郎偷偷搞在一起。
崔恪目疑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婢奉上一盘点心,两盏温茶,崔恪与沈妙容相对而坐。
提到此事,崔恪就烦躁,不咸不淡地给了个“嗯”。
“那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她,甄珠的子你也知,从小受不得激,还不服输,估计她心中气不过,特地找徐陵出来问个明白。徐陵以前拒她几次,她可能为了更稳妥些,索用了我的名义约人。”
崔恪的脸色由苍白转为惨白,额手心直沁冷汗,嘴张了又合,无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
这日,崔恪照常起早上值,崔府一大早来了位贵客,没先去拜会国公和夫人,绕了条小路溜到崔恪院中。
沈妙容明白他这是想学习来了,掩嘴一笑,有提点,有调侃,“娘子生气了要顺着哄着,不能上来一顿指责说教,哪怕事后再讲理都行,气上千万别和她吵。平日里多夸夸她呀,说些和话,实在不行装可怜,卖卖惨,珠珠表嫂会心的。”
“表哥,申州一行,甚是辛苦。”沈妙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看得出,崔恪不仅黑了、瘦了,心情也不大好。
沈妙容试探问起:“我听姑母说,你和甄珠吵架了,她气得跑回娘家不肯回来,还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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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恪的确情绪不佳,这会儿没心思说一些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应景,言简意赅地提醒:“表妹有事,不妨直言,我待会还得去刑上值。”
不对付的女人凑在一起,果真麻烦。
“之前我来看过她两次,她自己坐在院子里,呆呆愣愣的样子,让人看着确实眼酸。表哥你不要怪她,说来都是我不好,知她脑子不机灵,还故意跟她争个你高我低。”
他苦笑摇,还是想想明日登门如何诚心求得甄珠的原谅吧。
说到这儿,沈妙容有点支吾,“表哥,你也知我从前对你……嗯……你们成婚之后,我对甄珠多少有点不服气吧,私下里就和她之前看上的那个徐陵在一起了。”
白日里的公务崔恪不敢耽误,到了晚间面对一室空白,寂寞萧条,懊悔自恼。
,婢不敢置喙。若娘子执意,我们家老爷会上疏朝廷,请圣上判决和离。”
怪不得甄珠婚后没提过徐陵,怎么忽然心血来与他私会,偏徐陵也变得拎不清,婚前明明无意,婚后还愿纠缠。
甄渊作为一军统帅,守卫边土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爱女求个婚姻自由,还是不成问题,哪怕安国公府在朝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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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恪听得叹了口气,直眉心。
他一直在想着,该用怎样合适的措辞,跟甄珠挽回解释。
崔恪沉思片刻,轻叹一声:“不止你,我和她之间的相,本来也存在问题。”
桥归桥,路归路,甄珠算得这样明白清楚,崔恪挥挥手,翠丫躬退下。
守门的小厮见表姑娘过来,忙迎到正厅,跑到书房通知郎君。
崔恪连续两晚歇在书房,原先居住的寝室,满满都是甄珠的风格和味,若是一个儿独眠,只怕睹物思人更甚。
崔恪谦虚求教:“通常他都怎么哄的?”
翠丫施了一礼,准备请辞,恍然想起什么,客气细语:“世子婚前给的聘礼,娘子不日会派人抬回贵府,珍宝钱物大多原封未动,个别衩环首饰用过有损,会折成现银一并归还。”
“表哥说得是。”沈妙容煞有其事地点,不知想到什么,明亮的眼眸漾起柔和的笑意,“不过徐陵还知情识趣,会哄女郎开心。”
沈妙容颇感心虚地抿了一口茶,认真:“我没有半分责怪甄珠的意思,反倒觉得对她有亏欠。因着此事,她被姑母关在府中抄了一个多月的书,抄没抄不重要,关键她怀着孕,一个人憋在家里肯定难受。”
沈妙容缓缓出缘由:“甄珠是以我的名义约徐陵出来的,七夕姑母设赏荷小宴,我跟她坐近旁聊了几句。”